温衍被他激烈
反应吓傻
，结结巴巴地道歉：“对不起，
没有想故意惹您伤心……”
“伤心？”秦老板头
歪，“伤心什
？有什可伤心？是在高兴，为淑惠高兴啊！”
温衍僵硬地点点头。
秦老板脸上又堆满笑容，两颗黄眼珠向下滑，“哎唷，你牛奶怎打翻。”
温衍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手在抖，牛奶泼洒出来，在自己手背上烫出小片红。
杯热巧克力奶递到温衍手边，香甜气味驱散胸口郁结阴云。
温衍记得那天晚上秦老板把他带回家，就立刻让老婆给他泡杯热巧克力奶，喝好暖暖身子。
“对，阿姨呢？怎没见到她？她还好吗？”
“好，怎不好。”秦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她已经得到解放。”
温衍慢慢放下手中杯子。
“老板，您还记得吗？”温衍紧张道，“以前常来您店里买东西小温。”
秦老板愣愣，枯瘦脸上绽放出满到溢出来笑容。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现在是大小伙子，都差点认不出你。”他边说边把温衍朝屋里请，“来来来，快进来，进来坐。”
温衍心里紧绷弦稍微松弛点。
秦老板家里异常干净整洁，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毫不过分。
“这孩子，没烫伤吧？去给你绞条毛巾擦擦。”
秦老板仿佛又变回以前那个爱操心又喜欢关心人大叔。
温衍有些错乱，低下头盯着茶几上牛奶杯发呆。
茶几玻璃下面压着张照片，应该是张全家福。
秦老板站在中间，右手搂着个中年女人，左手搂着个少年。
“解……放……？”
“嗯，解放。”秦老板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憧憬，甚至还有几分嫉妒。
“如今，淑惠意识已经自由徜徉于至福圣地，她不会再被肉身束缚，体会到愤怒、怨恨、恐惧等等等等作为肉人才有负面情感。”
温衍手指颤动下，“您意思是……阿姨过世？”
“胡说！”秦老板忽然变脸色，适才还满面笑容脸孔扭曲如修罗，“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而且这种干净，不是在卫生层面，而是家具摆设极其少，少到视觉上都觉得空荡荡，除满足最基本生存需要用品之外，几乎什都没有。
这个家以前根本不是这样。
闹哄哄，乱哄哄，堆满玩具、书本、零食和各种生活用品，却充满温馨烟火气。
温衍阵迷茫。
“喝吧，刚给你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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