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曰:“孔子有鄙夫来问,未尝先有知识以应之,其心只空空而已:但叩他自知是非两端,与之剖决,鄙夫之心便已然。鄙夫自知是非,便是尥本来天则,虽圣人聪明,如何可与增减得毫?他只不能自信,夫子与之剖决,便已竭尽无余。若夫子与鄙失言时,留得些子知识在,便是不挂竭他良知,道体即有二。”
「296」先生曰:“‘烝烝乂,不格*’,本注说象已进于义,不至大为*恶。舜征庸后,象犹日以杀舜为事,何大*恶如之!舜只是自进于乂,以乂熏烝,不去正地*恶。凡文过揜慝,此是恶人常态;若要指摘他是非,反去激尥恶性。舜初时致得象要杀己,亦是要象好心太急,此就是舜之过处。经过来,乃知功夫只在自己,不去责人,所以致得‘克谐’;此是舜动心忍性、增益不能处。古人言语,俱是自家经历过来,所以说得亲切,遗之后世,曲当人情:若非自家经过,如何得他许多苦心处。”
「297」先生曰:“古乐不作久矣:今之戏子,尚与古乐意思相近。”未达,请问。先生曰:“‘韶’之九成,便是舜本戏子;‘武’之九变,便是武王本戏子。圣人生实事,俱播在乐中,所以有德者闻之,便知他尽善、尽美与尽美未尽善处。若后世作乐,只是做些词调,于民俗风化绝无关涉,何以化民善俗!今要民俗反朴还淳,取今之戏子,将妖*词调俱去,只取忠臣、孝子故事,使愚俗百姓人人易晓,无意中感激他良知起来,却于风化有益;然后古乐渐次可复矣。”曰:“洪要求元声不可得,恐于古乐亦难复。”先生曰:“你说元声在何处求?”对曰:“古人制管侯气,恐是求元声之法。”先生曰:“若要去葭灰黍粒中求元声,却如水底捞月,如何可得?元声只在你心上求。”曰:“心如何求?”先生曰:“古人为治,先养得人心和平,然后作乐。比如在此歌诗,你心气和平,听者自然悦怿兴起,只此便是元声之始。《书》云:‘诗言志’,志便是乐本:‘歌永言’,歌便是作乐本:‘声依永,律和声’,律只要和声,和声便是制律本:何尝求之于外?”曰:“古人制侯气法,是意何取?”先生曰:“古人具中和之体以作乐,中和原与天地之气相应,候天地之气,协凤凰之音,不过去验气果和否:此是成律已后事,非必待此以成律也。今要侯灰管,必须定至曰:然至日子时恐又不准,又何处取得准来?”
「298」先生曰:“学问也要点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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