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对面是埃尔维·荣库尔,嘴唇间夹着支熄灭香烟。倾听着,纹丝不动。像八年前样,他听凭这个人慢条斯理地再次描绘自己命运。他声音听起来低微而又清晰,不时被啜酒间断。他不停地说许久。他说最后句话是:
——无可选择。既然们要活下去,就应当去那里静默。
凡尔登,倚靠在柜台边,抬眼观望两人。
巴尔达比乌在心
——海豚吗?
——说说你在什时候看见它们?
这就是巴尔达比乌。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年纪。
八
——您知道这位是谁吗?
他不经通报直接走进办公室问道。
——儿子。
——您再好好看看。
市长把身体往皮椅靠背贴过去,开始浑身冒汗。
步伐,风度翩翩,趾高气扬。那个时候,他二十四岁。巴尔达比乌将他邀至家中,在他面前推开张印满异域地名地图,对他说道:
——恭喜。你终于找到份正经工作,小伙子。
埃尔维·荣库尔听完他讲关于蚕、蚕籽、金字塔和航海旅行全部经历后说:
——不能。
——为什?
——差不多全世界。
巴尔达比乌低声细语。
——差不多。
说着将他酒中搀兑进两指深水。
八月晚上,午夜已过。平日,在这时分,凡尔登早已关门。椅子整齐地倒扣在桌子上。他擦干净柜台,以及其他切物品。只剩下熄灯和关门。但是凡尔登等待着:巴尔达比乌在说话。
——儿子埃尔维,两天后将回巴黎,在那里有个们军队中辉煌前程等待他,假如上帝和圣安妮丝愿意话。
——不错。只是上帝在别处忙碌,而圣安妮丝厌恶军人。
个月以后埃尔维·荣库尔动身去埃及。他乘坐艘名为“阿德尔”船出海。厨房饭菜味儿钻进客舱,同舱是位英国人,自称在滑铁卢打过仗。第三天傍晚,他们看见些亮晶晶海豚在地平线上像浪花样翻滚,这种现象总是在每月十六号重复出现。
他返回是在两个月之后——四月份第个星期日,正好赶上大礼弥撒。他带回成千上万颗蚕籽,用棉花裹好,装在两只大木盒里。他有肚子话要说。可是巴尔达比乌在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对他说出那些话却是:
——你给说说海豚。
——两天后休假期满,要回巴黎。
——当职业军人吗?
——是。父亲愿意这样。
——这不成问题。
他拉住埃尔维·荣库尔,将他带到他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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