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〇年,从湖北回湖南
得像只吱吱叫小鼠——被捕鼠夹和疼痛夹住、皱缩绝望小鼠。
子恒和赔三抬着她去医院,想接好她骨头。可是接又断。他们又冒险把她搬上车,送到省里最好骨科医院。那儿医生只肯开药,不肯接骨,担心在骨头接上那瞬间,她会疼得晕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之骅赶回老屋,每天精心照料秋园:抚摸她身体以减轻痛楚;小心翼翼挪动她身体,以免生褥疮;实在疼得厉害就喂服安眠药,让她昏昏睡去。后来,秋园神志不那清醒,对之骅说:“你是谁啊?何里对这好?”
那个酷热夏天,秋园不安地死去。
先是喉头涌上阵痰,急剧地喘咳,然后奄奄息地平缓下去。最后刻,她突然睁大眼睛,看她孩子们眼——长大孩子们正立于床头,守候着她死亡。
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眼。就这样,秋园带着她碎骨、她骨头里疼痛、她最后眼,去另个世界。
整理遗物时候,之骅在秋园棉袄口袋里发现张纸条,上面写着:
九三二年,从洛阳到南京
九三七年,从汉口到湘阴
九六〇年,从湖南到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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