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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九十吧。
电话那里哑
佩佩笑。小脑袋,大屁股,囫囵吞枣绿睡衣,从后面看,大鳄梨似,还真是像。她把两瓶妊娠油放在床头柜上。给你带,抹肚子。
没妊娠纹啊,点都没有。
等有再抹就来不及。佩佩床边坐下来。
前几天大毛说在医院看见你。怎?你跟老隋也打算要孩子啦?
别提。佩佩说。前几天,她正在个画展开幕式上,突然手机上个陌生电话过来,她想多半是快递和广告,就掐没接。没想到活动结束,手机上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这个号码。
来?没得例假就没得例假,没得男人就没得男人,辈子,乐得干净呢。
手术要大笔钱,还不定做成功做不成功。
天稚默不作声地从她们中间穿过去,但她好奇心收不住,经过19床病房时候,忍不住往里多看几眼。每个病房里有两张床,张床上躺个中年妇女,方盘子脸蜡黄,另张床空着。个年轻女孩正在走道里走来,团孩气,笑嘻嘻在那儿说着什。她扎个独辫子,额头低矮,头发极多,眉毛眼睛都黢黑,长得不难看,但是腰身直上直下,看不出发育痕迹。牛仔裤喇叭又长又大,拖到地上,显得膝盖以上都是腰身。旁边妇人面无表情,手拎个塑料袋子,里面全是零食,另只手里是只翠绿塑料脸盆。乡下女人见老,应该是她妈,看着倒像外婆。天稚走过去,掉头回看眼,母女俩已经拐进那间病房。
佩佩其实也看见大毛,但当时那个情况,她没有上前相认心情。又过几天,她选个上班时间去看天稚。走进那个病区,她眉头皱起来。
天稚胖不少,配着推上去头发,看起来很怪,她穿件大嘴猴睡衣,大嘴在肚子那里,被撑得更大。好像大嘴猴把孩子口吃进去,并且鼓起腮帮。
她回拨过去,电话马上通,个女在电话里很神经质地喊:要生!孩子是老隋!
你怎直不接电话?
怀孕。
电话那头突然哑几秒,然后笑起来。真假?
你看见就知道。
妈买。天稚自己也笑,是不是很土?料子倒是舒服。
你现在好点?
憋死,跟坐牢差不多,又喝又挂,羊水只上来点点,过几天想出院。
你看着挺精神,也没胖多少。佩佩有点言不由衷。
你从背后看。天稚站起来。看背影,看!像不像怪物史瑞克?她自己也奋力扭头向后看,但啥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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