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稚持住根拖把,对着小河手机镜头咧咧嘴,“这树也太丑吧。”
她没见识过这等相貌古怪树,矮墩墩,人高,光秃秃杆子,到顶上,突然冒出丛三角棱状仙人掌,毫无道理,胡乱支棱着,美杜莎绿色蛇发。红通通火龙果就在这堆乱发里东个西个地冒出来,胖果子上还有鳞序齿须,如同怪物毒瘤。第个吃火龙果人,简直跟第个吃螃蟹人样勇敢。
“你话树麻麻滴,花就几靓。”个童花头女人在跟小河敷衍。她斜背个帆布包,眼皮有点单薄,很精干样子,T恤不容置喙地勾勒出腰身。身旁跟个童花头小姑娘,很黏人,软趴趴,斜靠在妈妈腿上。这是小河单位另个部门女领导,小河时也不知回说什好,只弯腰笑着去逗那个孩子。孩子别身躲到妈妈身后。
“叫阿姨,讲礼貌啊。”妈妈又把她从背后拎出来。
“阿姨好。”孩子细细声,眼睛拧开去,不看她们。
姜总似乎谈兴很浓,还在说火龙果事情。她老家也种过,对习性很熟悉,比划着个海碗口大小:“花噶大,好似昙花,仲系又白又香,佢花期就好短。嘀都系用火龙果花来煲汤嘎,女仔饮,好清补。”广东人反正切都拿来煲汤,这也不算什。
蔫火龙果花,也像拖把头样耷拉下来,花蒂部位渐渐肿胀,变红,成为果实。这是很划算经济作物,因为全身都可以被利用。果农会趁花朵开放不久,仔细把花瓣完整地环切,采摘下来,只要不伤及中间花萼花柱,就不影响结果子。真是取卵而不杀鸡。环切下来花瓣晒干,可以泡茶,也可以作为食材或者入药。当天中午,她们在农家乐饭桌上就吃到桌以火龙果为主题菜,不但花朵和果实拿来煎炖熘炸拌,连美杜莎头发那部分都切片,炒成绿叶菜,放点豆豉,滋味很像海南龙豆。
姜总不在她们这桌,小河趁机跟天稚咬耳朵,大谈姜总八卦。姜总大名姜美丽,她先生曾是电视台摄像,据说是个才子,平时不苟言笑。同事们大师大师地叫着,久而久之,也就把自己当成大师。去年主动辞职,去西藏拍纪录片,不但没收入,还常常需要姜总掏钱支持他拍摄。姜总能干,很会挣钱,个人把孩子也带得井井有条。有天大师突然丢下摄制组跑回家来,跟老婆忏悔,说他初恋女友婚姻不幸,刚离婚,回过头来找他。他总也放不下她,时把持不住,好上。大师好像重新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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