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扶着腮帮子想了一下,耸了耸肩膀:没听说有特别固定的男朋友,好像妹妹之前有一个,后来被姐姐撬去了。要不就是那个男的来我们店里,故意点了姐姐的钟。反正妹妹就疯了,跑来大闹了一场,砸了我们好几个烟缸,把前厅的玻璃也砸碎了。妹妹是那之后才来的,时间不太长,所以我不熟,也可能我记的不对,以前好像她在别的店做。可惜了,姐妹俩挺讨人喜欢。也许找到如意郎君,收手不做了。要是嫁人,肯定就不想再和以前的人有联系了,对吧?
那应该是不想联系了。我点点头。我觉得自己看起来多半像个怅然的痴汉,一个被姑娘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人。
金姐礼数周到地一直把我送到门边,向我告别:您是老师没错吧?老师慢走。
后来我再也没有玛丽和海伦的消息,那幅完成了的大画,因为太过碍眼,跟其他画格格不入,被我翻了过去,靠墙里面扣着,直到有
便问问您是她们的什么人吗?”
我顿了一下:我是她们叔叔。
叔叔?没听说她们在这儿有亲戚啊。
你知道她们有可能去哪了么?
哎呦,这就不知道了。一般来讲是不允许不告而别的,不过我们这儿,这种事也多。有挣够了钱收手的,有家里出急事,赶回老家的,也有攀上高枝嫁人的,还有被人追债寻仇,逃出去躲一躲的。有的人走了一段又回来,只要不给店里惹麻烦,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她们住哪你知道吗?
她们自己租房子,好像住得挺远,所以经常来得比其他女孩晚。我们这儿是很正经的高端会所,有人可能在外面做兼职,平面模特什么的,她们在外面做什么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过问她们住哪。
她们是哪天走的,你还记得吗?
她笑了。还真记得。上个月10号结完工资,第二天她们就没来上班,应该是早有打算。这俩女孩精着呢,尤其是那个姐姐,她们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这样吧,我可以给你玛丽的电话号码,没什么用,我们也打过,一直关着机,不过你可以试试。她掏出一只手机,屏幕巨大,手机壳贴满了水钻,还有一只HELLOKITTY的粉色猫咪,这就不太像女企业家了。金姐在手机上翻了翻,查出个号码给我。
我哑然。我以为我得应付一些刁难,起码也是爱搭不理,没想到是这样,客客气气,滴水不漏,职业化程度相当高。我嘴里发干,觉得再做什么也是徒劳,想起身走人,临走前想到又发一问,那,她们俩还有什么关系比较近的朋友,可以打听吗?或者,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