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锤仔。镶子。产钳。止血钳。骨锯。三种尺寸钢刀。压舌器。注射器。一樽酒精。全部用法琅盘装起。”
“嘀!你要在此处割我?就像你割那只田鸡?”
“哪只田鸡?”
“大台面那只
“哦,它。"H说,“你和它不能比。”
塞——
崩!我在一棵龙眼树下发射!崩!龙眼树大吃一惊,半树龙眼震三震。我崩崩噗噗咕嘟嘟,连续发射廿一响愤怒礼炮,一切感觉随炮弹炮汁离我而去,唯剩羞耻。
我转身望去。一摊浓稠、半透明黏液糊涂树枝,正在慢慢下淌。一时间,我甚至搞不清它是单或是群,是公还是嬲。我眼定定看它以极慢速度下淌。
它离我这样近,逼我感受它,像正午毒日一样不
容逃避。它可能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后来我终于看清那是一堆怪球「半透明,彼此黏连,每个都大过男人拳头。我开始数球,我的算术还不熟练,来来回回数了不知几趟仍数不清楚——怪球真是狡猾!怪球无耻地缠绵,被无耻的黏液包匀。
“如何不能比?——它比我小,我比它大。”
一些酒精跑进空气里。我的右眼紧盯他的手,紧盯他晃来晃去身体。他快活、悠闲。他举起一个东西,“工具”中的一件,用一团湿棉花擦拭它。
“那是什么?”
“产钳,”他说,“戴维斯牌产钳。”
“老老实实,"我说,看着他双手握起那把银光
等到怪球的无耻和无数都变得无法忍受,我就爬近去,开始生吞它们。怪球软弹、发腥,每一个都诉说悲伤道理。我哪里尝过这样古怪的苦头?我一边吞球,一边数数,我肚中已是苦海滔天。另一方面,怪球的正在消失、正在有数却又令我心定。我悲伤、心定地吞,数,龙眼树逐渐轻松,我就更加觉得吞净怪球是在行善。虽然悲伤,却是行善。我数到廿二时候,树上只剩四个球,那时它们极似一种甜美果实,一种数倍胀大的剥皮龙眼。人家讲白露食龙眼,一粒顶只鸡。我饱啊!我烧心顶胃!我悲伤、口苦、饱。我悲伤地吞下第廿三个,背后突然响起番鬼皮鞋声、扒拉枝叶声。
后来,我仰躺在蓝屋,身下是一层粗棉单,散发番视味。我仰躺姿势和那只板上田鸡一模一样。离我左眼不远地方有个大浅盘,盛一个微微变干怪球:一颗蛙卵(H告诉我)——颗我的卵,其余廿三颗已被我的腹
水溶化作屎尿屁,另有一颗被锯齿刀一开二,再有一颗用湿水蕉叶包起、严密看管。
屏风后面发一阵汀唯脆响,H走出来。
“你拿着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