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记录了警方在记者见面会上的丑态。上尾警察局含糊交代了诗织递交起诉状的事,还将诗织的衣服与随身物品一一陈列出来——黑色迷你裙、普拉达背包、古驰手表……似乎意有所指。
一个女大学生白天在JR站前被刺死,本就骇人听闻,她随身携带的奢侈品更是让人产生了某种印象。侦查本部深夜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道:“被害人生前在夜店打工。这其实是个风尘女子的三流案子。”“那个跟踪狂是一家风月场所的老板。”很多记者将这两条讯息联系起来,在报道中将诗织塑造成一个“堕入风尘、生活奢靡、与风月场
川杀人案的重要报道,侦查本部应该对报道内容十分了解。
我告诉他们杂志的发售日,故意大声嚷嚷,直到警察局内人尽皆知。我不想事后被他们说,是我们的报道导致凶手闻风而逃。不知情的警员一定以为我在发疯。可我要是不这么做,警察什么时候才会行动?
杂志截稿当天,警方终于踩点逮捕了凶手。随后,小松的哥哥等数个跟踪狂也因与案件有关被逮捕了。可警方没有要调查关键人物小松的意思,仅以“名誉毁损”的罪名对其秘密通缉。
小松一直东躲西藏,后来有人在北海道发现了他的尸体。收到“小松在北海道”的消息后,我与樱井立刻赶往北海道,想按惯例完成对冲突双方的采访,没想到小松冻死在屈斜路湖上。警方判定为z.sha。
然而,“桶川事件”并未完结。
警方的应对成了舆论焦点。诗织在案发前就向警方求救,说有跟踪狂会杀了她,警方却没有任何作为。这不就是见死不救吗?然而,没有一家媒体报道这件事。警方不可能自曝其丑,那些需要官方担保的媒体就算想报道也没素材。
从那一刻起,我的采访就渐渐被孤立了——与冤案报道一样,这是在与日本司法,尤其是与警方对着干。
受到小松威胁的诗织多次到埼玉县上尾警察局求救。当时日本没有《跟踪骚扰行为规范法》,完全不当回事的警方告诉诗织没法立案,还说这种男女问题,警方是不能插手的。诗织担心这么发展下去自己会被杀掉,便递交了“名誉毁损”的起诉状。
没过几天,刑警找上门来,希望她撤回诉讼。诗织拒绝了,她感到警方不会认真对待这起诉讼,十分沮丧。最终,诗织给朋友们留下“遗言”:“小松早就打点好了警察。警察已经不能依靠了。我一定会被杀死。”“如果我被人杀了,就是小松杀的。”
诗织最后真的被杀害了,不难想象上尾警察局有多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