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十八年后,媒体突然寄来一封信,令他十分不快。但他生气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你们这群人根本不值得相信!”松本先生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案发后,松本女士作为目击者配合警方办案,去了案发现场,参与了查证工作,配合警方完成了调查书。可她配合完的那天晚上,他们家厨房后门闯进了一个陌生记者。
当时足利市发生了数起伤害儿童的案件,凶手下落不明,居民们生活在恐惧中,而松本夫妇正好就有一个与被害人年纪相仿的孩子。一个善良的目击者的姓名与住址居然被泄露给了媒体记者,他们夫妇又怒又怕。
其实只要警方不泄露,记者不可能知道松本女士的存在。问题应该出在栃木县警察局的情报管理上。可松本女士的丈夫把一腔怒火全倾泻到记者身上。
“你们这些媒体人,只会考虑自己,自私自利,只会见风使舵!”
办法突破。
我要从头再来。
《再审申请被驳回背后的疑团》,这是下次报道的标题。再审申请被驳回的理由太不充分,我们的报道不会停止,我们坚持要求DNA型再鉴定。我相信一定会找到突破口,至少会有转机。
一个清晨,转机来了。
前一天我采访到很晚,上床时天已经快亮了。九点多时,我迷迷糊糊地起床,发现手机在响。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外地号码。我接起电话。
我握着手机的手心满是汗,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默默听着松本先生的严厉指责。
“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你们的报道要慎重啊!万一那人真是凶手,你们不是白忙活吗?”
一个多小时后,电话终于挂了。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上面留下了松本先生的手机号码。这条比头发丝还细的线索,也许就是我的突破口。
几天后,我厚着脸皮给松本先生打了电话,不出
“你好,我叫松本。”
松本?我像被雷劈到似的瞬间清醒了。
消失的目击证词!对方是跟目击者松本女士有关的人吗?难道是松本女士的丈夫?
他听起来非常愤怒,将我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工作的?”“你为什么现在还要采访?”“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对方态度强硬,抛出一个又一个质疑。
自从看到松本女士那张素描后,我就非常想采访她,只要有机会,就一直寻找她的新住址,可一无所获。不过,采访过程中我意外获知了松本女士丈夫以前的工作单位,于是往那里寄去了一封信。这封信辗转多时,终于送到了松本先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