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件事我始终无法确定,那就是“鲁邦”的血型。如果他是真凶,一定是B型血。
可是要如何合法地获知他人的血型呢?我想了很多办法,都行不通。最终我决定,直接去问本人。
晚秋时节,北关东的气温非常低,我站在“鲁邦”家附近,等他回来。夜色逐渐笼罩了这片静谧的住宅区,哈口气就能看见一团白雾。
薄雾中,我突然看到玄关处出现一个小小的黑影。我快步走向
次照片,想请他具体讲讲。吉田先生对我说:“真的很像!跟那个人非常像!”一边说一边频频点头。
我手中的这些信息本应立刻告知警方,可当时我无法与栃木县警察局取得联系,他们固执地认为案子已破。我向警察局宣传科提出采访请求,他们的回复是“这个案件正在申请再审,我们无法接受采访”。这与“桶川事件”中上尾警察局的应对方式一模一样。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鲁邦”的情况提供给隔壁的群马县警察局。如果这些案件都是同一人所为,我收集到的信息或许对“横山由佳梨事件”的侦破有帮助。
二〇〇八年秋天,在太田市一家餐厅的和式房间内,我、衫本纯子和群马县警察局侦查一科的警察坐到了一起。我把自制的地图在桌面上摊开,向对方说明情况:红色圆形标记标注的位置分别是小女孩被诱拐的地点、游戏厅与公园;黑色标记是“鲁邦”的家;灰色标记是“鲁邦”去过的地方。
警察原本专注地听着,可当我提及发现“鲁邦”的经过以及“足利事件”的凶手时,他立刻失去了兴趣——群马县警方也认为“足利事件”已经侦破。虽然我一直强调菅家是清白的,真凶是眼前这个男人,可对方觉得这是胡说八道。这些信息全面否定了日本司法机关的判决,警方不可能采纳。
我愁眉不展。万一又出事了怎么办?“鲁邦”不是没有再次作案的可能。可警方就是不采取行动。无奈之下,我只能先把这些情况写在《ACTION:日本崩坏》一书中,留作记录,希望在某个地方,会有人留意到。
总之,只要菅家还囚禁在高墙内,就有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我一边盼望着“足利事件”能重启调查,一边继续追踪警方完全不当回事的“鲁邦”。
当直升机在空中拍摄北关东的案发现场时,我在飞行计划中加了一个地点。直升机在空中大幅盘旋,逐渐降低,向地面靠近。
摄像机的画面终于聚焦在一个点上。从一千英尺的高空看下去,那只是个很小的点。
铁皮盒子般的房子——“鲁邦”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