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主动谈到自己在案发当天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可见真的慌了。我从来没有告诉他“横山由佳梨事件”的案发时间与弹珠游戏厅的名字。然而,他却可以在一个突然拜访的记者面前快速回忆并答出十二年前自己的行踪。
这个男人去过相隔十一公里的两个弹珠游戏厅,符合这起连环案凶手的所有特征。与他的这场对话让我心里五味杂陈,记忆深刻。
菅家出狱后,各大媒体并没有发出“追捕真凶”的声音。这起连环案的障碍太多了。首先是菅家的冤案,bao露出警方侦查过程中的种种问题——口供不实、DNA型鉴定有误、物证不足,以及警方自身地盘意识过强等。然而最要命的还是追诉时效。
杀人罪等可判死刑的重罪,追诉时效最初是十五年,二〇〇四年十二月《日本刑事诉讼法》修订,改为二十五年(但修订前发生的案件,仍按旧有时效计算)。最后相关规定改为,二〇一〇年四月二十七日前未过追诉时效的重罪,废除追诉时效。
“足利事件”在二〇〇五年五月时效已过,更不用说之前的“福岛万弥事件”“长谷部
那所房子。
昏暗街灯照亮的那张面庞,比照片上苍老许多,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确实很像鲁邦三世。
我告诉他我是一名记者,正在调查过去的一个案子。
“关于十八年前的一起案件,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我的突然造访让他有点无措。
菅家当时还被关押在监狱,万一这个男人真是凶手,贸然采访可能会打草惊蛇。我只能通过迂回的方式推进对话,先问了他“足利事件”发生当天的事。“那天,你在足利吧?”
“……我不太记得了。”他回答得很含糊。但我已经掌握大量证据,现在只是在套他的话。黑暗中,我不断重复一个问题,他渐渐招架不住,最后终于承认案发当天他的确在足利,而且就在小真实失踪的那家弹珠游戏厅。
不仅如此。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记不太清当时的情形,却又承认自己见过小真实,还同她说了话。“那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吧?”
关于案件,我无法直截了当地询问,绕了一大圈才终于知道他的血型就是B型。我立刻话锋一转,问他关于“横山由佳梨事件”的事。“太田市也有小女孩失踪,那家弹珠游戏厅你去过吗?”
他立即回答道:“啊,这个我知道。那家店我没去过,他们家的弹珠出不来。”
他明明说自己没去过,却很了解那家店的情况。他没察觉自己话中自相矛盾的地方,继续讲道:“那天我没有去那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