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哪里哪里,就是一座成品小房子[1]。地产商拆了旧小区,在上面盖了几座新的独栋房。”
其实这只是他在谦虚。勋买了那片新住宅中最大的五房两厅小楼,已经把儿子夫妻喊过来住,加上家中老母,一点都不显大。
他儿子俊郎今年三十岁,大学毕业后一直干自由职业。可不知怎么的,他三四年前竟然有了挑战司考的心思,说将来想当律师。然而那只是他的借口,从那以后他连零工都不打了,一个劲管勋要钱,勋实在看不下去,就把他喊到了新家。不过老母亲身体一年比一年糟糕,有了儿媳雪见帮忙,倒也能轻松不少,并非都是坏事。
“话说回来——”勋打断了谈论自己的话题,“我指导的研讨班正好有几个学生在学习冤罪,而那也是我本人感兴趣的主题。如果武内先生不介意,能请您去讲讲自己的体验吗?当然,您不必勉强……”
规模不大,更像是兴趣爱好。毕竟他资产丰厚,不需要靠工作为生,想必是为了有些成就感。
“身体怎么样?我看您的脸色比两年前好多了。”
“这方面是在慢慢好转,毕竟我每天的生活跟隐居疗养差不多。”
“嗯,这样啊。您别怪我多管闲事,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换个新的环境生活。总闷在家里还是不太好啊。”
“好……”武内面色阴沉地点了一下头,“我也想过干脆搬走算了,可又怕别人说我在逃避……”
这多少有点利用他人不幸的嫌疑,但勋提出这件事,主要是为了拉他走出沉闷的生活,倾吐郁积在心中的话语。他觉得这不是个坏主意。
武内眨了眨眼睛,用克制却难掩欣喜的语气回答道:“我不知道能讲些什么,但只要能帮上老师的忙,我就去。”
黄金周结束后的第一次研讨班上课,勋就邀请了武内。
他在二十几个学生面前娓娓讲述了自己的体验。学生
“怎么会呢?”勋对武内的苦恼报以轻笑。“您不必如此在意别人的目光,应该选择让自己更舒服的生活。难道不是吗?”
“也对,您说的没错。”武内的语气稍微明朗了一些,“有老师您这样的人支持我,真的让我有了更大的勇气。这次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过奖了,我也没做什么。”勋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师您退休后住在哪里呢?”武内反问道。
“我吗?我租了一段时间的房子,今年春天总算买了一座独栋小楼安顿下来。地方在多摩野的高地上。以前当法官总是搬来搬去,直到这个岁数,才有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