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会惹大麻烦的。”鸟越的神情瞬间变严肃了,“一家灭门,这就是后果。”
“可是……他在那起案子被判了无罪……”
“呵。”鸟越哼笑一声,“审判算什么。那玩意儿就是一场传话游戏而已。说穿了,就是一帮没到过现场的人靠别人告诉他的证据做出判断,不是吗?简直岂有此理。他那个大恶人得到无罪释放了,像我这种普通市民却要被关好几年。不过我也不是无辜的,这可以理解。但是话虽如此,他们也不能放过一个杀人狂魔吧。所以说法院啊,屁用都没有。”
勋控制住皱眉的冲动,轻咳了一声。
“不过鸟越先生,你也只是回国后看新闻或者听传闻知道那起案子的吧。就凭这个断言是他干的,会不会不太妥当?”
仓库。
“你帮我看着。”
鸟越对店里貌似零工的年轻人说了一句,接着就关上了房门。吵闹的音乐声稍微小了一些。勋按照鸟越的指引,坐在一张折叠椅上。屋里除了办公器具,还有堆积成山的乐器,显得比较凌乱。两个人落座后,已经没有什么空间了。
“武内啊……我可不是怕他,不过跟他打交道,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鸟越大咧咧地说了起来。
“你不也是怀疑他,才来找我的吗?”鸟越漫不经心地看着勋,“一个研究冤罪的人打探那家伙的人际关系,除了怀疑还能是什么?我就是很了解武内,才能看得出里面的蹊跷。如果你是研究冤罪的人,肯定会带着同情
“我跟那家伙交情真的很长,得有四十年了吧。要是让他喜欢上了,你就别想轻易摆脱他。我进了法国的大牢,那也算是因祸得福。就在我被抓之前,他那个英国老婆逃回英国后还搬了好几次家,因为武内一直对她纠缠不休,后来好像是终于甩掉了。那位夫人毕竟来自女士优先的国家,最初看武内可能觉得他特别绅士吧,但是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就发现了他的本性。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要么逃到天涯海角,要么只能被他干掉,所以人家也算是拼了命了。”
鸟越说了一大段令人胆寒的话,又点燃了第二根香烟。狭窄的屋子里渐渐充满了烟雾。
“不过要是知道怎么跟他相处,那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我之所以能跟他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利用他。只要我做事够讲情义,他就会比狗还听话。跟他合作也特别轻松。当然了,能这样利用他的人,恐怕也只有我而已。”
鸟越说完好像并不觉得自豪,反倒轻笑了几声。
“照你这么说,要是不够讲情义,就会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