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声,那是茱帕在做事。几年生活令他们培养情感之外绝对默契,茱帕凭借声音就知道马克早餐已经做到哪儿,而马克凭借声音也可以知道茱帕直都站在原地,仿佛紧紧跟着他步伐,配合他节奏,刻都不曾抵抗过他,离开过他。这令马克心里很安慰、很高兴,哪怕事业不顺、台风呼啸,都没有影响到太多心情。算起来,这种高兴可真是久违。
这段日子,马克学校景况直不是太好。风凶雨疾时,他甚至希望学校树能多倒几棵,体育部招牌,也能狠狠地砸向地面。操场最好被砸烂,办公室最好被风雨吹落下精美盆栽。说好十五级台风,若能把整个学校都砸烂也无妨,最好是能砸到校长,或者校董事会随便谁。但这些困扰他从没有对茱帕说过个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下学期还有没有工作。半年前,马克参与校内场复杂人事斗争,待水落石出时,他显然随着自己上司失势。主任辞职以后,他有天没天地上课、下课,厌倦好似细菌突袭他周身角角落落。人生从未像此刻这样显得无常,放眼望去,事业上甚至没有处细节值得被认真对待。感情上又像是流亡时将食品券交到对方手上。每个月照例,他会交给茱帕万五千块钱,供她零用。这原本只占他收入十分之,他从来不问茱帕用去哪儿。他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余裕。他还有些积蓄,点而已,可以维持看似平静日复日。
在这所大学,马克待整整二十年,从来没有像今年样对它感到极其陌生。只是日子都太好过,尤其是回到家里,今天过完仿佛明天,明天过完仿佛又是今天,所有不愿意去想事情,马克都囫囵搪塞过去。他看到茱帕,无论她是哀愁,或是臭脸,再或许心不在焉,都比学校风貌令他好过得多。以至于这段名副其实台风假安宁得仿佛回到他和茱帕最初相遇时那几个月,那充满欣喜,平静如水。未来辽阔得好像醉人天际浮云,浸染金黄色日光色彩,像打烊青春再度重现,像褪色烟花样盛放于马克久久失去旧日时光。他不用再去想大学指考人数,不用去想105大限,不用去评鉴,不用去想退休金。
“苏迪勒”来临那个夜晚,马克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他在洗澡时被热气迷湿双眼,窗外物什坠落东倒西歪声音不时传入浴室。他想到自己还在上大学时候,也是遇到台风天,他和学妹路从乌来山区徒步想要走出来。路上辆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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