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色。
过几分钟他才解释道,要等个身上穿红色人走过去。
对,捐给肿瘤医院,那儿有专门机构,会把捐来头发做成假发,送给化疗脱发人。
为什要剪掉?!就为捐?
他淡淡看她眼,说,不是。走吧,进去吃饭。
第天晚上他们吃晚饭,各自回住处。第二天,她陪他在城里散步,步行整个下午,第五岳只举起相机拍两次,始终显出不满意样子。
那天光线也不好,他们午饭后出发时天还清朗,后来高处风推来块山脉那大云,把光都挡。第五岳不说话,他缩回到不可侵犯沉思中,并关上门,这时他眼中有种冷冰冰危险光,甚至有些阴森。栗栗不敢跟他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在他侧后方步地方,她有时走到跟他并排位置,转头看着他,他恍如未觉。她觉得像从个小窗口探视病人。但这种战战兢兢感觉也很有趣,就像走在山上玻璃栈道上,或者是,用舌尖小心地舔刀锋上水果甜汁。
次,第五岳给她传张自拍照,他坐在地铁座位上,拍摄对面窗户里人影,两边各有对依偎着情侣。栗栗把那张图调大又缩小,端详阵,回复三个字。
——亲唉。
她看到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还没跳出回复,就结束输入状态,大概是第五岳想问这个词什意思,问话还没打完就自己猜出来:亲唉,没有“爱”,只有“唉”,只有声叹息。
又过阵,他回复道:
——这个词很好,能不能借去做某个系列名称?
路过条街时,他站住,打量街道斜对面:在海鲜大酒楼和美发沙龙中间有条窄窄小路,路口竖立个石头牌楼,牌楼脚底有对石狮子,每只狮子头顶顶着条大红牡丹花棉被,不知是附近哪户人家拿出来晒。
第五岳从取景框里看好阵,原地坐下来,就坐在便道牙子上,把摄影包也卸下,放在身边。
栗栗跟着坐下,问,不走吗?
等等。
等什?
——可以。要付版权费。
版权费是三天后他请她吃顿饭。第五岳在外省拍摄结束回去,那晚她也到达Z城,两人约在家餐厅见面吃饭。见到他,她呆住,他原本蓄到脊背中间长发不见,根也没,成个光头。
他看着她表情,无声地笑,笑得胸膛发颤。她说,你头发呢?
剪下来,捐掉。他抬头摸摸头顶,餐厅招牌橙红色光反射在上面。
捐?这还能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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