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岳裸体,没法完整地做比较。
老王回到被子里,她伸出手臂拧灭床头灯。他翻个身,在五秒钟内入睡,发出睡眠时特有松弛呼吸声。她平躺着回忆他们谈话,发现聊商量全是吃呀喝呀,冷呀暖呀,什东西坏,盖什被子,全是这些。
她也转过身,跟他背对背,身子往后挪点,臀部碰到他臀部,块热乎乎肉体,她又把个脚尖尽量向后伸,直到触上个圆滚滚小腿,脚趾感觉到那上面软中带硬毛发。
老王没有醒。他睡眠向好得出奇,高考、结婚典礼、时差都不能影响他睡眠。多个男人,被子里暖得像窝藏个夏天。她想起第五岳话:有时不具有审美价值东西,具有实用价值。
第二天老王整日在家,忙于修理他不在家时滑出正轨家具和电器。栗栗照常工作,画图,开着音乐,老王在听歌上没什进取之心,他不去记歌手和歌曲名字,平时需要听歌,就把音乐网站排行榜打开,顺序播放Billboard和UK单曲榜前100名。他把加湿器拆开,检查,修理好,加足水,让它喷出雾气;拿小苏打兑热水装在塑料袋里,套在花洒喷头上化解水垢;给抽油烟机清理油斗;又找出备用椅子脚套,给家里所有椅子更换保护套。
栗栗说,你再看看阳台花,不知道是不是闹虫子,最近叶子都黄,片接片地死。
老王到阳台去看,远远地大声说,是虫子,是红蚜虫。他把七八盆植物,刺梅,仙客来,四季海棠,等等,都搬到客厅,打开窗户,用喷雾器逐片叶子喷杀虫水。
遇到他喜欢歌,他就跟着哼哼,说,这歌在阿尔及利亚也特别火,卖烤肉小摊子上都在放。
她看他怡然地忙里忙外,心想如果是第五岳干这些家里杂务,是什样子?他那双拿摄影机手,去刷抽油烟机油斗?难以想象。出于多年习惯,她非常想给老王讲述第五岳这个人,讲他工作,他长发和光头,他不同于常人说话行事方式。他们向如此,把所有单独获得见闻倾诉给对方,逐个细节讨论,然后就像起经历那件事。但现在她需要悄悄锁起个抽屉,不让他翻动。这种罪恶感带来刺痛也被藏进抽屉里,留待无人时拿出来,咂吮那新奇苦味。
夜里他们过次夫妻生活——用还是十九岁那年第次交媾姿势。他们尝试过新体位,但总不如最开始熟练舒服——过完,先后去卫生间清洗,又回到床上躺平。她说,你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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