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不约而同地看眼艾伦。梅用她啤酒瓶和苏昂矿泉水瓶轻轻碰下,眼神交汇间,她们都明白对方知道自己来历——远非全部,却是个人想在陌生人面前藏起来那部分。但她们同时也在对方眼神中读出坦然,这意味着她们不再视彼此为陌生人。
梅在两人初识那个晚上便已猜到她来意。她知道公寓附近那家鼎鼎大名诊所,当然,再加上苏昂浑身散发出焦虑。“很会看人,”梅盈盈浅笑,“毕竟这曾是
”),但她觉得曼谷才更符合电影中设定。想想看,临近午夜素坤逸路上,坐在夜市摊位、大排档、按摩店、色情酒吧和货车后厢改造成小酒摊之间,与泰国妓女、俄罗斯黑帮和ladyboy喝上杯,看着街道上霓虹灯、没有窗户公交车、慵懒衰败与*秽夜生活……更巧是,曼谷名字也是“天使之城”。
很长段时间里,她只是兀自迷失在这幅超现实画面中,看着她们三个聊得热火朝天。Nut英语没有时态也没有章法,但词汇量颇大,沟通不成问题。她说,自己今年20岁,来自泰北农村,现在在go-gobar工作,也会出台跟客人过夜,最低4000泰铢次。选择这行,是为攒钱做变性手术。
“没有任何其他机会,也没怎受过教育,”她丝毫不带自怜地说,不断用手指梳理着长发,“而且也很少考虑将来事。”
Nut告诉艾伦,她很小就开始偷穿妈妈和姐姐裙子,把泥灰抹在睫毛上充当睫毛膏。她第次变装实验在稻田里进行,“kwai”是唯见证者。那时她就已知道自己不是个真正男孩。
“kwai是谁?”艾伦有点困惑。
“是泰语里‘水牛’啦!”梅哈哈大笑,用手掩着嘴。
自从星巴克匆匆面,这还是苏昂头次与梅重逢。她直觉得梅是个有故事女人,此刻更是以种欣赏眼光观察着她出色社交才能——令两个初相识人很快就卸下心防。她总是笑声不断,以至于有时让你产生幻觉,以为自己说那些话真很有趣。起初,她在艾伦和Nut之间充当翻译和润滑剂,令双方适应彼此语言和节奏。然后,当切进入正轨,她便转向苏昂,开始照顾她情绪。
“公寓住着还行?”
“太舒服,”苏昂笑道,“简直要鼓起勇气才能出门。”
“你知道吗,苏小姐?”梅风情万种地把马尾拨向边,露出修长脖颈,“接待过很多客人,但和你特别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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