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他微微耸了耸肩,“WhathappensinVegasstaysinVegas.”
“那就是whathappensinBangkokstaysinBangkok。”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就像突然咬到了舌头。他在黑暗中微笑,她辨认出爱,但还有别的什么。电光石火间,她终于相信了Alex临走前告诉她的事。她知道平川在内心深处已经感知到了真相——也许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知道什么,但他凭借某种动物般的直觉感知到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更令她讶异的是,他选择了放过这一切,尊重她的沉默,就像是刻意收藏起好奇,宁愿接受残缺不全的真相;或许他只是不敢追问,因为无论她的回答是谎言还是事实,他都同样害怕;又或许他只是选择了让她独自煎熬,直至崩溃或解脱。但无论如何,他所给予她的自由和善意是如此慷慨而明显,令她忍不住想哭出来。一扇门打开了,他从门里向她伸手,邀她重返属于他们的世界。她怎能不跟他走?
他们躺在那里,平川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讲着电影里的情节:有只fd的猴子,居然会抽烟,还抽得像模像样……上次是Stu拔牙,这次是个泰国小哥丢了一根手指……哦对了,后来看演员表,才知道那个泰国小哥,那个Teddy,是李安的儿子演的……
她静静听着,时不时捏捏他的手作为回应,直到他的话语开始含混不清。他又睡着了,呼吸变得缓慢而平稳。现在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转向另一侧,任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说不清是为自己曾走到悬崖的边缘感到后怕,还是羞愧于自己竟仍拥有全身而退并得到原谅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