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埃尔丝·罗森巴赫——第二次求婚时,才放胆吻了她。埃尔丝之所以拒绝了他的第一次求婚,是在担心他仅仅对她的智力感兴趣,因为卡尔太害羞了,在他漫长的求爱过程中,他只碰过她一次,连那次都是误打误撞才完成的:他在帮她把家用小望远镜对焦到北极星上时,一不小心,手放她胸口了。他们是一九〇九年结的婚,生了一个女儿,阿加特,以及两个儿子,马丁和阿尔弗雷德。女孩后来学了古典文学,成了希腊语专家,而大儿子做了普林斯顿的天体物理学教授,而那个小儿子,他生来就怪异地患上了心律不齐的毛病,瞳孔一直都是放大的,多次精神崩溃,人们开始屠杀犹太人后,他得知自己再无可能逃出德国,便z.sha了。
和许多敏感的人一样,随着“一战”的临近,史瓦西也被一种灾难将至之感所侵袭。而在他的身上,这种感觉体现为了一种很特别的恐惧:物理真的可以解释恒星的运动,从而找到宇宙的秩序吗?“难道真有一个静止的东西,宇宙其他的部分都是围着它而建的?还是说,这条无穷无尽、似把一切都困在其中的运动链,就根本没有可以抓住的一环?就想想吧,我们已经陷入了一个多么不安全的境地,连人类的想象力都找不到一处可以下锚的地方了,世界上的任何一块石头都没有权利被想成是不动的!”史瓦西梦想着又一位哥白尼的出现,他将为错综的天体机制建立起模型,把恒星在穿越苍穹时画出的复杂轨道所遵循的模式给揭示出来。否则对他而言,情况将是难以忍受的:世间所有的不过是委身于随机中的死星,“就好比气体分子,飞来飞去,完全是不规则的,以至于它本身的混乱都被奉为了一种原则”。在波茨坦,他创建起了一个巨大的合作者网络,致力于追踪和记录超过两百万颗恒星的运动,还要尽可能地精确。他要的不仅仅是了解它们背后的逻辑,而是要以某种方式解读出它们将把我们引向何处。因为,用牛顿定律,我们是可以准确地知道受引力约束的两个物体的运动的,可是加上第三个,情况就会变得不可预见了。基于这点,史瓦西认为,从长远来看,我们的行星系是高度不稳定的。尽管它的秩序可以在一百万年甚至几十亿年里得到保证,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行星总会脱离它们的轨道,气态巨行星将吞噬掉它们的邻居,而地球将被逐出太阳系,像一颗流浪的星那样游荡着,直到时间的尽头,除非空间不是平的。史瓦西先于爱因斯坦考虑到了那种假设,宇宙的几何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