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个小瓶。他还特地往后瞧了瞧,挪了挪屁股,叫老板看不见海森堡怯生生的示意。“您别管他,教授,这儿谁都欢迎,连您这样的也是。”他挤了挤眼,把小瓶放到了桌上。海森堡立刻对这陌生人产生了种抗拒,干嘛您呀您的,这人至少大他十岁。他还在设法引起酒保的注意,可那陌生人趴到了桌上,肩膀像头喝醉了的巨熊似的,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儿视野。“说了您也不信,刚坐在您这个位子上的是个七岁小孩儿,哭哭啼啼不带停的。大概是全世界最伤心的小孩儿了,我跟您保证,我这会儿还能听见他抽搭呢。这样谁还能写东西呀是不是?您试过大麻吗?没有吧,当然没有。这年头啊,没人有时间享受永恒。也就只有小孩儿,小孩儿和醉汉,您这样的正经人肯定不行,你们就要改变世界了,是不是啊,教授?”海森堡没有回答。他已经决定不参与了。他正要起身,却见那人手上有什么金属的东西在闪着光。“不急嘛教授,我们有一整晚呢。您放松,容我请您喝一杯的,不过给您嘛,是不是该来点儿更给劲儿的?”他把瓶子里的东西倒进了他自己那杯啤酒,又把杯子推给了海森堡。“我看您挺累的,教授。您该对自己好一点儿。您知道有心理障碍的人,正经出现的第一个征兆是什么吗?就是他对付不了未来。您想想这个,是不是能够意识到?我们竟然可以控制生命里的一个小时?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要控制我们的思想多难啊!就比如您吧,我看您就是被附身了。您被您的智力控制啦,就跟那些下三滥的人被女人给控制了一样。您是中邪了呀,教授,被您自己的头脑给吸干了。来吧,喝了它吧!别让我求您第二次啊!”物理学家朝后躲了,可那陌生人抓着他的肩膀,把杯子顶在了他的嘴上。他四顾想要求救,却见整个酒吧的人都在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惊慌,仿佛在观赏着一个所有人都得经历的仪式。于是他张开嘴,把那绿色的液体一口气给吞了下去。男人笑了,往后靠到了椅子上,两手抱到脑后:“现在我们可以像两个文明人一样交谈了,教授,您相信我,这些事情我都懂。得让空间和时间交织成一股,得永远保持运动。谁能忍受一辈子待在同一个地方呢?石头可以,可教授您这样的不行。您最近听没听广播?我做了个节目,您说不定会感兴趣。是给小孩儿做的,不过是那些既好奇又勇敢的小孩儿,像您这样的。我会给他们讲到这个时代所有的那些大灾难,所有悲剧,所有屠杀,所有的恐怖。您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