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入得那老松林子,当真樾
,武松见状大惊,急急来扶,那张清一众已是倾囊而出,抢粮砸车,不必细说。
当时史进见鲁智深中招,心中又惊又怒,还哪里能安生候着,直要杀将出去,却只教郭盛、燕青两个生生按住,郭盛急道:“大郎休得鲁莽,却误了大事,你若此刻杀将去了,只做打草惊蛇,教张清那厮知晓我等有了埋伏,却万不肯再中计了。”
史进怒道:“你等放手,莫教我眼看着那贼人害了我鲁家哥哥性命去?”
郭盛道:“莫说凶话!那一招虽望着骇人,倒不害命,鲁大师自能捱的。大郎且再安心耐上半刻,等那厮下得河去,我等再从后一发儿围住,到时瓮中捉鳖,端的才是万无一失;若是大郎此刻鲁莽杀出时,定直坏了军师大计,当真以私害公了。”
史进听得一回,知他有理,只咬紧牙关,恨恨道:“我自不愿坏了大事,却是见我鲁家哥哥有事,一刻也生受不得,要我来忍时,不若杀了我。”
当时话刚落口,忽感脑后一计闷棍,也不及出声,就此不省人事。众位看官,却问这一出做何道理?原来是那燕青将个□□,从后把他打昏了,见得他瘫软,一发抱了,当时那郭盛惊怒道:“兀那燕青,你这是作甚?”
燕青只道:“郭兄弟莫急,我见大郎心中苦痛,怕是当真忍不得,只怕他坏事,便是他当真忍下时,浊气攻心,又怕害了身体。不若将他就此打翻,我等既好行事,也省了他焦心。”
郭盛叹了一回,道:“也罢,我也见不得他受苦,你倒是个清明人,下手忒是利害。”
燕青只是不语,抱了一时那史进,因眼见那厢张清一众已然折入林子深处,知他等是去劫河上粮草了,才唤了两个喽罗,教他等看顾好史进,自和郭盛、吕方等尾随而去,不在话下。
话说那史进当时教燕青打昏了,留与两个喽罗照看,那燕青心中爱惜他,毕竟不肯下重手,是以他只约摸昏得一盏茶的功夫,便自醒了。当时史进跳将起来,颅中尚且作痛,他唤了那两个喽罗来盘诘,问明由头,气了一回燕青,心下又道:“郭盛哥哥几个兀自去追那张清了,却也不知究竟投了何处,我若胡乱去追时,这偌大一个林子,倒怕迷了;若不去追时,只恨那张清伤了我鲁家哥哥,不打得他价天叫苦时,如何肯甘心?”一发定了决心,便来问那两个喽罗方向,那两人一个老痴汉,一个小苍头,都欠了爽利精明,当时一个指东,一个划西,那史进也是个全没顾忌的,不耐烦多问,就此得了个折中,便闪出榛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