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平时他轻易躲得掉的人,这几天就像撞了邪,怎么都避不开。
江寄厘从房间里出来,碰上男人正欲敲他门的手,江寄厘捂着额头二话不说就又跑回去。
下楼去厨房,男人正认真给他学做点心,高大的身材微弯,在蛋糕上加了靓丽可口的点缀,江寄厘咬着唇又上楼,连饭都没胃口吃了。
甚至他出个门遛弯,都能在回去的时候恰好撞到沙发上处理工作的男人。对方并不在意江寄
“我不想问了。”江寄厘埋住了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他听到悉悉簌簌的布料摩擦声,紧接着,床沿塌陷的重量消失了。
“宝贝,晚安。”
男人突然凌空俯下了身体,隔着被子抱了抱他,在他头上落下一吻。
房间内很快归于平静,江寄厘却怎么都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的想,思维乱成了一团麻线,怎么都理不清。
一直到第二天,他暗里问了程严。
翻身把自己卷进了宽大的被子里,他背对着戎缜。
“您走吧,我要休息了。”
任谁都听得出他话尾的颤音。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
戎缜觉得自己实在卑劣到了极点,他明明知道青年心软,明明知道他不会在这样的状态下逼问他以前的事情,他什么都知道,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那些话就像是斩断乱麻的那把快刀,江寄厘迅速捋出了头绪。
程严说:“您被绑架,绑匪要两百个亿的赎金,先生亲自去了。”
程严说:“您和先生一起坠了海。”
程严还说:“先生抢救了三天。”
江寄厘心情万分复杂,也有些乱,想把这些东西抛到脑后不要再想,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他脑海里全是那个人。
他半真半假的把以前的事情勾勒出一个模糊的雏形,任凭青年自己去误解,他知道这样还是欺骗,可他实在厌倦了,不找到一个打破屏障的口子他觉得他会疯掉。
于是他不动声色把自己同样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他再清楚不过他这个宝贝的性子,说不出重话,也做不出伤害别人的事情,他只会在自己的怀柔攻势下一步步妥协。
戎缜摸清了江寄厘会为此而妥协,所以他才这样做。这是他唯一能得到眼前这个人的方法,充满了欺骗和虚假的花言巧语。
他实在痛恨极了那种他连爱这个人的资格都没有的状态,那几年他一直在想,是不是他做错了事,就彻底在青年面前宣判了死刑,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走入了一个越陷越深的泥潭,直到这次意外,青年失忆了。
戎缜觉得这就是他的新入场券,他被眷顾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