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缜俯身,将他抬起的手扣在了软枕上,垂头吻住了他。
男人的声音低而沙哑,带着浓浓的克制:“厘厘,我太想你了。”
“最后一次,让我吻你一次。”
很明显,他克制失败了。
江寄厘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男人像是饿极了的野兽,将他当成了盘中的什么美味佳肴,江寄厘浑身紧绷了起来,发丝凌乱贴着侧脸,所有的话都被对方吞进了肚子里。
他只说想过,别的却闭口不提,不提他清楚戎缜想和他复婚的意思,不提他已经知道他之前被绑架的事情,更不提他其实有些松动,觉得现在的生活也可以接受。
好像让一切都停留在了戎缜朝他坦白的那晚之前,后来心里那些按捺不住的异样情感都是假的。
戎缜没有拒绝。
江寄厘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背上了另外一种莫名其妙的包袱,他好像……有些愧疚。
愧疚最是折磨人,这种感情很难轻易释怀,甚至还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深重,江寄厘翻来复起几个夜晚,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厘如此异样的别扭,也不见那天浑身伤疤的狼狈,整齐的衣服修身而熨帖,勾勒出他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
他只道:“外面冷,过来我帮你暖暖。”
本是普通的一句话,江寄厘却像惊弓之鸟,他实在受不了了,他和戎缜走哪撞哪,每一次都能让他心神纷乱很久。
他说:“我不要……”
终于开了口,却是完全拒绝的话:“我想回去了,您让我走吧。”
后脊窜上一阵又一阵细密的电流,他气息过于急促,几乎有些哭泣的
因为自从那天他说过要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在戎宅撞上过戎缜。
男人好像是去工作了,但也可能是怕他不舒服特意离开这里给他留出空间,江寄厘有时候觉得自己其实特别幼稚,像个淘气又闹腾的坏孩子,总让家里的大人头疼。
他几次想给戎缜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怎么都拉不下脸,他纠结的天天失眠,一直到这天,戎缜猝不及防回来了。
江寄厘窝在被窝里发呆,男人似乎喝了酒,虽然身上的酒气并不呛人,但江寄厘鼻子灵,还是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他一肚子的话要说,却都没来得及。
再不走,他觉得自己就要心软了。
倒不是说他心软有什么错,只是过不了那道坎罢了,他想,都离婚了,谁还要吃回头草。
很没意思。
戎缜盯了他几秒,扔下手里繁杂的工作,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问他:“厘厘,真的要走吗?”
江寄厘重重点头:“我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