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厘看着那条围巾,心口疼得再也忍不了了,他一刻都等不下去,江寄厘穿好衣服直接跑了出去。
只是看看,哪怕看一眼也好。
从家里到琴行的路原来有那么长,江寄厘走得累极了,他不断的擦着眼泪,好不容易到了,那边的情形却让他瞳孔骤然紧缩。
私房菜馆的二
窗外的天仍然黑得让人心悸,江寄厘捂着心口,喘不上气,那种巨大的恐慌感压得他浑身发颤。
他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但没有拿稳,水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江寄厘被吓得一个激灵,突然就清醒了。然而清醒后是更加恐怖的心悸,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似乎在预示什么。
江寄厘从床上下来,想要缓解一下,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客厅里,刚要坐在沙发上,却突然碰到了上面的一个盒子,“哐”的一声,盒子掉在了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摔了出来,是一条围巾,上面乖巧安静的放着一副手套。
厘,他捂着脸,满眼泪水,模糊中似乎听到了男人沉而闷重的低咳。
他还是没有勇气原谅,又或者说,他没有勇气面对过去的一切,他以为他可以,可当这一切又一次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他一直都是一个懦弱胆小的人。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魏老板那么有本事的人却非要离开淮城特意在琴行对面开一家菜馆,那么孤傲奇怪偏偏只对他和善得出奇,那么大一家私房菜馆不肯接待顾客唯独天天邀请他去。
从来不肯开门的二楼,明明领养了小猫却说没有的谎言,突然就要离开桐桥的巧合,送来的那盆他曾经在戎宅养过的雏菊。
江寄厘第一次知道,浅蓝和乳白的配色在黑暗中居然会那么刺眼。
白天他和魏老板的对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问:“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魏老板说:“明天。”
今天。
还有阿姨,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也能在魏老板那里买到他想喝的豆角鲫鱼汤,他发烧到意识模糊身边只有阿姨知道,阿姨的针线活做得那么好却送给他一条“粗糙”到像是男人织出来的围巾。
他的生活多了那么多善良的“意外”,假的像是人为故意编造出来的,太明显了,他却怎么都不肯相信,日复一日的拖着想要找到所谓的“证据”。
可证据早就摆在眼前了,一直到现在。
江寄厘哭得那样难过,却没有再追出去。
迷迷糊糊中他昏睡了过去,做着光怪陆离的噩梦,他整个人都被汗打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心脏突然一阵刺痛,莫名就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