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走进起居室。走廊昏暗灯光仿佛幻觉般,眼前忽然明亮起来,电视、妈妈买绿植、矮茶几上杯子形状忽然都变得清晰。姐姐低下头。妈妈不以为然地对说:“把洗衣服拿进去。”
无视她话。快步向前,抽出张纸巾,接着从柜子最下方抽屉里拿出指甲刀。剪下,咔嚓声。脚指甲是方形,剪起来很困难,总会不小心剪到嵌在脚指甲里肉。妈妈好像又说什。将指甲刀前端剜出甲床,又继续剪。脚指甲乱飞也不管。全部剪好后,觉得脚趾上毛也很碍眼,这才发现镊子在姐姐手里。
“给用用!”对姐姐说。姐姐欲言又止,直接夺过她手里银色镊子,不顾妈妈“喂”声,便拔起毛。又短又黑体毛尖尖上还沾体液,太糟糕。为什要无止境地应付这些又剪又拔却还是会再长出来东西?真是搞不懂。总是这样。大多数事情,都是这样。
重复着这种前进三步后退两步生活,不算轻松地进入高中,然后和偶像重逢。偶像是会发光人。他年幼时就进入演艺圈,二十年来不断将自己置于高压之下,想那是他独有
别否定。”
啪嗒,萝卜掉进碗里,汁水飞溅出来。用纸巾擦起桌子。就连这个动作都让姐姐恼火,她朝叫着“认真擦”,接着故意发出很大声响收起笔记本。
在擦,而且从来没有想否定你什。想要开口辩解,却反复被她哭声搅乱大脑里逻辑。
搞不懂。她维护标准、冲生气标准,完全搞不懂。姐姐像是屏蔽理性般,只凭借肉体本能在说话、哭泣以及愤怒。
妈妈,比起愤怒,更像是彻底放弃。她下达对审判。早早意识到这点姐姐试图从中调停,自顾自地耗尽心力。
记不得是什时候,曾经听过母亲念叨事情。半夜三点,忽然醒过来,去上厕所时透过走廊看见起居室还亮着灯。声音传过来,姐姐又在帮妈妈拔白头发。“好痛,刚才这根绝对不是白头发吧。”“算是杂色啦。”或许是睡意还没有退去,暖色灯光看起来朦朦胧胧。
下意识地竖起耳朵捕捉妈妈声音,最后清晰地听见句:“对不起啊。”
“对不起啊,明里学习给你添负担。”
脚指甲又长长。大拇指上剃过毛又冒出来。为什怎剪、怎剃都还是会再长出来?真是烦透。
“没办法嘛。”姐姐嘟哝着,“明里就是什都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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