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依然沉默。
“身为国之君朕……必须要考虑社稷必须要考虑天下子民。”皇帝悠悠说道双眼直直望着极远地方“皇帝不是个好做职业……你母亲当年曾经说过所以有时候朕必须舍弃些东西甚至是些颇堪珍重东西将你放在澹州十六年你不要怨朕。”
这天范闲已经等很久也做好非常扎实思想准备但骤闻此语依然止不住道寒意沿着脖颈往头顶杀去震栗不知如何言语沉默半晌之后他忽然咬下唇清声应道:“臣……不知陛下此言何意。”
范闲反应似乎早在皇帝预料之中他自嘲笑并未回头语气却更加柔和起来:“包括你那几个兄弟在内这天下万民就算对朕有怨怼之意只怕也没人敢当着朕面说出来表露出来……安之你果然有几分你母亲遗风。”
范闲强行直着脖子倔犟地言不。
往西北方向走去路上殿宇渐稀将身后含光殿太极殿那些宏大建筑甩到身后。路所见宫女太监都谦卑无比地低头让道皇帝与范闲身后就只有洪竹这个小太监。渐渐走着连宫女太监都很少出现冬园寂清无比假山上偶有残雪早无鸟声亦无虫鸣只是幽幽安静。
范闲心里明白这是要去哪里自然沉默皇帝似乎心情也有些异样并没有说什。直到连冷宫都已经消失不见殿宇已显破落之态时皇帝才停住脚步。此时众人面前是方清幽小院院落不大里面只有两层木楼楼宇有些破旧应是许多年没有修缮过。
随着皇帝拾阶而入范闲心情开始紧张起来深吸口气。
小楼外面破旧楼内却是干净无比纤尘未染应该是常年有人在此打扫。
上二楼在正厅处皇帝终于叹口气走出楼外看着露台对面园子长久沉默不语。露台对着皇宫角已是皇城最偏僻安静地方园中花草无人打理自顾自狂野地生长着。然后被秋风寒露狂雪欺颓然倾倒于地看上去就像无数被杀死尸体。黄白惨淡。
“不解朕此言何意?”皇帝转过身来那身淡黄色衫子在冬楼栏边显得格外清贵他缓缓说道:“朕
远方隐隐可见华阳门角楼。
范闲沉默站在皇帝身后自然不好开口但余光已经将堂内扫遍并没有看到自己意想当中那张画像。
小太监洪竹像变戏法样不知从小楼哪处整治出来开水泡好茶恭恭敬敬地放在几上便老实地下楼不敢在旁侍候着。
……
“先前让你在御书房中候着。”皇帝脸朝着栏外双手坚定有力地握着栏杆语气里并没有什波动。“是要告诉你君有君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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