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脑袋仍旧昏昏沉沉。阳光刺痛眼睛,伸手遮挡。
“梁医生。”有人喊,逆着阳光,依稀看见个黑色身影。回想起夜晚遭受袭击,猛然惊,站起来,“你是谁,在哪里?”
来人缓缓向前走来,在面前不到米处站定。他衣着光鲜,西服笔挺而得体,左手上两个硕大红宝石戒指异常引人注目。
“们在个很安全地方,放心,不会有事。”他缓缓地说,样子很沉稳,风度翩翩。这样神态和语气让安心下来,至少他不会抽出棍子来打人。
“被打晕,”回想起那个模糊黑影,心有余悸,“有人袭击。”
病人仍旧平静,逃也似地走。
医院在山上,远离市区。下晚班时候,山道上通常没有车。因为习惯,也因为五百万,把车开得飞快。
突然间,迎面射来强烈灯光。该死,会车也不关远光灯!来不及抱怨,猛踩刹车,强烈惯性让重重地撞在挡风玻璃上,车歪出山道,撞上路边墩子。
对面车缓缓开过来停下,有人下车过来看个究竟。
“你他妈怎开车?!”虽然直认为自己很有涵养,但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办事人误会意思,他应该把你请来。已经狠狠地骂他,希望梁医生不要介意。会赔偿你医药费和车子。”
他说得分外客气,却心中凛——眼前人有钱有势,没准儿还是黑社会大佬。还能介意什?能够全身而退就是万幸。
“……”嗫嚅着不知道如何应答,最后说,“找有什事吗?”连他
来人却声不吭,只是走到车边,掏出支手电筒照着。
“你干什?!”感到愤怒,同时有些惶恐。来人高大威猛,黑黑身影颇有些压迫感。声音不自觉地小下去,却仍旧保持着愤怒语调,“开车要当心点儿,别拿远光灯晃人。把你电筒拿开!”
他收起手电,依稀看到张标准黑社会冷酷脸,不带丝表情,没有丝歉意,只是直直地盯着,就像狮子盯着猎物。突然感到害怕,只想逃走。“快点儿走开,要开车!”壮着胆子呵斥他,然而声音虚弱无力。
他扬起手,闭上眼睛,然后听见玻璃破碎声音。车门被拉开,还没有搞清怎回事,就被拖曳出来。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只是本能地感到绝望,伸手紧紧地抓住车把手,大声叫喊救命。
猛然间,后脑勺疼,眼前黑,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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