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
他问得轻描淡写,我答得小心谨慎。他抬眼看着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看到他的家属签订了器官捐献协议,一时好奇,就想去看看。这种协议,家属一般都不愿意签。”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敢有半句虚言。
他从沙发上起身,抓住我的手,“梁医生,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也要相信我是一个好人,没有恶意。李川书原本是一个流浪汉,他答应了我做器官捐献,但后来又后悔了。他的神志也有些异常。这件事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他的器官捐献是定向的,你可以去查记录。但是事情出了点差错,他趁着我不注意偷看了许多机密资料,被抓住之后,居然装疯,谎称叫王十二。”
王天佑认真地看着我,“他从我的户头里偷钱,这是他偷偷窃取的机密之一。我不清楚他还知道多少,所以私下请你来监视他。我不想有更多的人掺和在里边。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出一千万来请你。”
筑,残破不堪,随时可能倒塌。这破败危房里只住着一个人,是个乞丐,浑身散发着酸臭味。我捂着鼻子问了他几句话,但他一问三不知。我丢下十块钱,然后逃出了屋子。转身看着这残破的房子,疑心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转过身,我心中一凉——那个曾经打昏我的大汉就站在不远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他缓缓地走过来,我两腿发软,想跑都没有力气。
“老板有请。”他很简单地说。
我开车跟着他的车,一路上无数次想一甩方向盘夺路而逃,却始终没有勇气。大汉的车是一辆剽悍威风的军用车,马力极其强大,气势吓人,我的破车没可能跑掉。
王天佑仍旧在那个豪华的会客厅里接待我。
他的手很潮,黏糊糊地让人感觉不舒服,但我也不敢把手抽出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他放开我的手,缓步走到窗前,“帮我好好照看李川书,如果他自称王十二,你就和他多谈谈。那些都是我的隐私,你要保密。”
“一定的,一定的。”我的话音刚落,落地钟突然响起,“当——当——当
“你去了李川书的家?”他半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我。我从小就知道,如果你真把此类问话当做一个问题,那么就犯了幼稚病。他这么说是要我承认错误。
我恭敬地站在他面前,低头垂眼,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仆人,“是。”
“好奇会害死猫,你知道吗?”
“知道。”
“猫有九条命,你有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