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谢谢啦。”
一旦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弗里茨便迅速行动起来。他搬着装鸡蛋的木箱,一出门,便意识到他的邻居急需他的帮助,于是同意了格尔达独自去镇上的决定。他把木箱放在马车行驶时几乎不会受颠簸影响的位置,然后转身走向格尔达。她微笑着说“很好”,又拍了拍他的胳膊。两人走向另一辆马车,莱亚伯的雇工正坐在上面等着弗里茨。
“莱亚伯夫人让我务必告诉您,她非常感谢您,感谢您放下自己的手里的活儿,抽出空去帮她。”那个雇工说道,“莱亚伯先生病得很厉害。”
弗里茨爬上车,坐在雇工身旁,又对格尔达说道:“要是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没回家,你就让马继续套在马车上,多站一会儿也伤不着它们。”
格尔达微笑着挥手向他们告别,希望他们赶快出发。丹·莱亚伯的雇工一个小时前就到了,当时,弗里茨正好把马牵到屋前,把鸡蛋和牛奶装到马车上,为去镇上做着准备。格尔达想请那个雇工进屋喝杯咖啡,却被弗里茨瞪了一眼,可她还是把他请到了家中。她没办法让一个邻居——即便那邻居只是个雇工——走出他们家门之后觉得自己不受欢迎。那个雇工走进他们家,高兴地坐了下来。他大声喝着咖啡,对沃格尔夫妇说,丹·莱亚伯得了严重的肺病。“医生管这种病叫流感;所以这两个礼拜,我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儿。”
“到目前为止,医生已经去过他们家三四次了。”他又大声喝了口咖啡,“听他们说,他的病好像好一点了,不过这病伤到了他的肺,医生说,他还得再多休息几天。而且你们也知道,莱亚伯夫人觉得,麦格恩医生无所不能,所以说,不管老丹他自己觉得有没有必要,他的想法都不重要。”他大笑起来,听起来特别像狗叫,又大声抿了口咖啡,“我跟你们讲,莱亚伯夫人是不会让老丹出门的——这可是麦格恩的意思。”
弗里茨背靠在椅子上,朝窗外望去,仿佛在查看太阳的位置。麦格恩就是格尔达口中“镇上的另一位医生”。他总是开着一辆福特车,穿着一套定做的西装上门去给患者看病。“我很好奇,他在接生的时候会不会脱掉他那套西装,或者说,他会不会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别人接生,这样就不会弄脏衣服了。”她曾如此说道,“又或者说,也许他的病人都是干干净净的吧。”她的这番话,几乎表明了她对镇上的那些富人是心存怨怼的。那个雇工又开口说起话来。
“你们也知道莱亚伯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