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我求求你们,请保持冷静,大家还指望着你们能领导他们呢,如果你们不愿意给大家面子,那至少也给我一点面子吧,我真的累了。”他把手掌放到了胸前,“我等会儿还得再工作几个小时,之后才能回家。”他木然地冲他们微笑起来,觉得自己脸颊上的皮肤裂成了道道皱纹,“你们今晚的任务,并不是弄清楚最近威胁到我们社区安全的是什么,而是采取行动,来保护我们的社区。我再说一遍,首先,你们必须立即关闭学校。”
听到加诺威的这番话,菲利普·拉吕轻蔑地哼了一声:“没这个必要吧。”他是少数几个到目前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加诺威看着他,等待着他给出解释。
“我们不能太娇惯这些孩子了。如果不让他们待在学校里,他们就会像吉卜赛人一样在街道上游荡,不知道会惹出些什么麻烦。我们不能让这些德国人来教我们该如何养育孩子。”
加诺威告诫自己,在对拉吕的话做出回应之前,得先深呼吸两次。他端详着拉吕颤抖的下巴,思考了一下皮肤组织老化过程中,其质地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水分的缺失会导致皮肤的弹性下降,重力也会对皮肤产生相应的影响。拉吕在他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大块头,他似乎有,bao饮,bao食的嗜好,可他糟糕的健康状况——具体来说,他经常出现溃疡症状——改变了这一切。过去几年,他的体型缩水到几乎只有原先的一半,皮肤还没有适应皮囊之下这个缩小了的人。
“你对年轻人总是太过宽容,这是因为你自己没有孩子。”拉吕继续说道,“如果你有的话,那你的孩子一定会很软弱。”
加诺威克制住了冲动,没有将手伸到桌子对面,去拧一把这个老家伙下巴上松弛、晃荡的皮肤。
“也许你说的都是实话,”加诺威平静地说,“可是,内布拉斯加州的卫生部门已经鼓励所有学校封校停课,直到疫情得到控制为止。”
坐在拉吕旁边的尼尔·霍华德,像学生一样试探着举起了手。霍华德这个人很像老鼠,身体很单薄,过早地白了头发,而且不出所料,娶了个像猫一样的女人。尽管如此,这对夫妻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每隔一定的时间,就会生出一个孩子来,占据了加诺威一大部分的病人名额。虽然到目前为止,这场会议只是以非正式讨论的形式进行着,可霍华德还是等在那里,希望有人请他发言。加诺威既不喜欢他,也不讨厌他,他知道,由于缺乏睡眠,自己变得很容易生气,性子也很急。“有话快说,霍华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