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婶婶呢。
李家三兄弟都遗传叔叔喝酒基因。们这边没人喝,三兄弟却自己斗酒闹得厉害。自奋因为是纯粹东道主,英雄样口就是大杯。自奋坐在身边,搂着肩膀说,可想二姐,二姐是亲人。当年二姐临走时把蒸好蛋羹留给,多会儿想起来,心里都暖和和。说,可不是故意留给你,是鸡蛋羹没蒸熟。自奋说,二姐心思明白,老嫌蛋羹不熟,其实就是想留给吃。那哪里是只蛋羹啊,是二姐片心啊!想想,确认他说是心里话。否则只鸡蛋蛋羹不足以让人记三十年。
自奋举起酒杯来跟碰:“来,二姐,兄弟敬你!”
说完,杯酒又饮而尽。
劝他少喝点,自奋说,二姐三十年才来家这次,喝死都是应该。说完,往后面沙发上靠,就打鼾。
下午们想打道回府,自贡哥仗着点酒劲伸开双臂挡在车前,说啥也不放们走。姐姐姐夫跟们商量说,大老远来,要不就住晚吧。严先生说,应该住两晚,这小地方山清水秀真不错。结果晚饭又喝起来。因为彼此熟络,晚上酒反而喝得轻松愉悦,姐夫和严先生都端起酒杯。大家热闹时候,起身离席,站到院子里。山里夜空没有光污染,星星都称得上璀璨。仰头看着它们,不知道哪颗是父亲,哪颗是叔叔。现在他们老哥俩到同个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碰面,碰面是不是彼此已经宽谅。屋里大概摔只茶杯,那种尖锐声音很刺耳。朝外走去。门口是个下坡道,深脚浅脚地走出来,突然有人喊声:丫头。惊,循声望去,个高高大大女人在黑暗中走过来,旋即捉住手腕。借着星光看那人,那人口侉侉口音说:“丫头,是。”
吃惊地说:“是婶婶?”
天底下只有婶婶曾经叫过丫头。
婶婶拉着往前走,拐进个胡同。手腕始终被婶婶捏着,走得很不舒服。说,们这是要去哪儿?您不是去石家庄?婶婶气愤地说,哪里去石家庄,他们不就是嫌丢人。说,您丢啥人?婶婶说,群白眼狼,个有良心也没有。说着话,走进所院子。这里明显是个老宅院,窗子很小,屋檐下吊着许多红辣椒。走到屋里,个年老男人正在地下砸核桃,核桃仁已经装满只大海碗,看见进来,那人顺便把碗端起来,放到炕上,说你吃。
地上躺老大片核桃皮子,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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