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失踪了。
那女人就是个骗子。朱小嬛重复了周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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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谢福吉从老远就把手伸了过来,嘴里说:“陆老师你好,我们真是缘分不浅哪,在城里碰不到,却在这海拔最低的地方碰到了。今天在这儿我可不显个子矮了。”
谢福吉的几句话,说得我们一行人都笑了。
看着那张圆白胖大的脸,我嘴里手里应付着,却一下就想起了朱小嬛。那一晚,朱小嬛就是从谢福吉的魔爪底下逃出来的。可眼下的谢福吉是一脸敦厚朴实的笑,他的那只手像小棉被一样厚实温暖。我很难把眼前的这个胖子同那些丑行联系起来。谢福吉不修边幅,一双旅游鞋,一对肥裤脚,衬得两条腿又粗又短。稀疏的头发在脑顶翩翩起舞,宽大的额头锃光瓦亮,闪着银质的光。
从大的范围看,我们这座城市北高南低,从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峰,一直低到海拔零点几的洼里去了。那里是一大片泄洪区,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还是一片汪洋泽国,到了七十年代,z.府找专家论证,说降雨量逐年递减,遂从山里搬出来十几个缺水的村庄,安顿到了洼里。我们就是来这里下乡的。午餐一大桌子人,有农工委的,有检察院的,乡镇三四个,谢福吉带了俩,还有我们编辑部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摄影,一个录像。男人大张旗鼓喝酒,谢福吉对我说:“你吃菜,甭管他们。”口气就像个老大哥。谢福吉问我此次下乡带了什么任务,我说:“这里的吉祥庄有唱大鼓的民间艺人,我们刊物给她做个专访,顺便收集一下她的资料。”谢福吉说:“所有的工作中你们其实是最有意义的,这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吧?失传了可不得了。”我说:“盲艺人已经八十多了,后继无人,她会一百多首曲目,随便唱哪支曲目,也许都是最后一次了。这些曲目要整理出来出版,刻印光盘。”谢福吉说:“文化人干点事情不容易,有困难么?有困难找我,我如果能帮助你们,也是幸事。”
胖子谢福吉的几句话,让我很受感动。过去我只是跟他认识,没怎么打过交道。他们那层干部中,有几个年轻时做过文学梦,谢福吉算一个。按照镇里领导的安排,他坐在我的上席,一身蒸腾的热气,让我的脑子里忽而闪现那晚的朱小嬛,以及朱小嬛说的那些话。他似乎是有点感觉,龇着两只兔牙笑,说自己就是个大火炉,挨着谁烤谁。我倒了一杯酒,敬他,说起我们刊物的经营状况,人手少,资金短缺。财政困难,经费还是十几年前的标准。可印刷成本都已经翻几番了。我见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