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对!”我简直要拍案。我说你没我了解她,她就是个傻子。你不能用现在的思维去解释她那个年代,那是一个出傻子的年代。
“你说的不对!”王耑是在模仿我。随之他嘻嘻地笑。“我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有人跟我反映,说她表面上朴实,其实心里特别会算计。当年她卖了鸡场当支部书记,如果没有诱惑,她会那样干?”
“你所说的诱惑指的是啥?”我迷惑地看着王耑。
王耑说:“那个铁厂啊。据说当年效益非常好,一天就有一万多的纯利润,岂是一个养鸡场能比的。”
我说这是两回事,她卖鸡场在先,建冶炼厂是几年以后。第二次扩大再生产没能得来回报,钱都打水漂了。
上再当钉子了。”
王耑回了回神,说:“她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可你这是假设。我们的工作丁是丁卯是卯,要的是证据。那片园子既然栽了葡萄,就不是宅基地的属性,这是眼见为实的事。你可以说服我,我怎么说服别人?魏镇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乡镇工作有多复杂。老百姓睁大眼睛找你工作中的漏洞,稍一不慎,就满盘皆输。”他连连摇头。
“能不能确定那块宅基的属性呢?”我坚持。“如果能确定,我们可以说服朱玉兰退一步。毕竟,眼下两套房子对于她家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王耑情不自禁敲了下桌子:“她家那一所宅院,一正一倒两层房,已经换得了两套楼房,各有一百平米,加起来就是二百平米。你住多少?我住多少?你居然说她家两套房子还困难,真是菩萨心肠。”
我说:“她家情况特殊么。我们能不能人性化一点,把她家的特殊因素考虑进去?”
王耑说,那只是表面上,再亏她也不会亏自己,这点你放心。
我说,你有证据
王耑说:“我们哪里不人性化了?政策是铁板一块,岂能随意更改。如果房子是面包,我情愿多送出去几套。这样的园子不独他们一家有,村里各家各户都有。我们考虑了他们,全村人都会急眼,最后酿成群体事件。你说,到那时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我争辩道:“那明明就是宅基么!”
王耑说:“房子呢?哪怕那里有三间草房,魏镇你也可以把这当成理由。可现在那里的葡萄藤都小孩胳膊粗,你让我怎么办?”
“盖房的钱都投到村办厂了,这些当年的老百姓都知道。”我硬着头皮解释。
王耑点着我的脑袋说,魏镇不愧是作家,连那么久远的事情都打听了。可你知道她当初为什么投村办厂?没有高额利息她会投?你当她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