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
只是
半骨灰，还有半埋在香港棵树下，找不到
。”
“瘆人。”
“香港被日本人占领，她丈夫担心墓被破坏。”
“可半骨灰算什
啊。”
“离
们也太近，在银河园。”
回到家，出租屋仍是40平米室厅，吸饱血蚊子还是蠢得动弹不得，但他突然想起些什。
他打开电脑导照片。
琳琳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过会儿说，“萧红墓就在广州。”
“萧红是谁？”
“这个戏，《生死场》，原著小说就是她写。”
王婆z.sha又复活、她女儿金枝生下个闺女、她丈夫赵三摔死私生婴孩。
人和牲畜起生养、衰败、挣扎求存。
“生老病死！没啥大不！”
“鬼子进村，吃你、用你、打死你……”
“今天咱亲自去送死。为什？”
“你不也签到领红包吗？”她终于看他眼，却是嘲讽。
“是，谢谢你。”
她笑，“要不你也来跑娱乐好。”
“想想吧。不行就去拍婚纱照。”
“别整天苦大仇深，累。”
是势利眼，只因傻×遍地。
“考虑辞职。”他突然说。
“去哪儿？”她仍旧不看他。
“还不知道。”
“还不知道就先别动。”
“银河园？”
“看看啊，喏，地图提示，直线距离八百米。”琳琳脚丫在空气中磴两下，翻身朝向他，“们。”
他
“戏里说不是北方事。”
“她在香港病死，后来把骨灰移来广州埋。”
“香港？”
“那时不是在打仗嘛，日本人。”
“可香港也沦陷啊。”
“活着！”
“去敢死……你，好好活着！”
写着“生死场”巨型浮雕在众人身后断裂。
散场格外有秩序，人多低着头默默走自己路。他牵着琳琳往车站去。
这城市从不因夜到来就睡去，今夜却是静。两人在公车站前拥抱会儿，并不说话。
“你开心就好。”
“开心？很开心呀。”梅芬把纸盒扔进垃圾桶。
琳琳走过来。他给两人介绍。梅芬冲琳琳笑笑，“这戏太好，都看哭。”琳琳没笑，也没回话。
下半场，日本人第二次进村。
军车声、鸡鸣犬吠、日本话……声响混杂，闹哄哄压在舞台上方，又蔓延至观众席中。
“你呢？”
“什？”
“会走吗？”
“哈，”她捏扁椰子水纸盒，“还能干什？”
他停顿几秒说，“你不该干现在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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