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珀尔。看这儿闹……还以为扔原子弹呢。”
“要是真扔原子弹,你准会知道,”珀尔·凯兹朝人群扫眼,目光最后落到这幢房子上,“可怜女人。”她说着,记起才三个月前,个刮着风三月早晨,也是辆救护车开到这儿,把考夫曼太太丈夫送往医院,他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真造孽,真造孽……”凯兹太太满怀同情,不住地摇头,“人人都有本难念经,不瞎说。敢断定她精神崩溃。那可不是好对付。不像胆结石,想取就能取出来。那是精神崩溃,属于疑难杂症……你不认为可能是她女儿病吗?”
“她女儿不在家,”戈尔蒂说,“她和侄儿迈克尔起去玩。”
凯兹太太见还没有人出来
这只糟糕表,还是爸送礼物呢。”
戈尔蒂·正翻阅着《纽约时报》旅游专栏中刊登广告,报纸是马文特地出去给她买。她也看下表。“表慢十四分钟。它也是,”她对女儿说,“也是他送表……”
警报尖啸声越来越大。“上帝,”希拉说,“这声音听上去多像世界末日丧钟。”
正拿红手帕擦着吉他马文,这时突然像黑人样闭上眼睛,引吭高唱起支有关世界末日歌曲来。
“住口!”希拉说,她竖起双耳,“可今天是星期天,警报该在星期六才——”
戈尔蒂从睡椅上下蹦起来。“难道真是空袭警报?哦,那可真求之不得!”
“是警车,”希拉说,她双眼冒火,飞步直奔前门,对警察,她天生有种政治性反感,“它开到街上——是辆救护车!”
她抢步跨出前门,身后马文紧跟着,脖颈上还挂着他那把吉他。戈尔蒂脚穿拖鞋,趿拉着,尾随其后。走上街头,她猛地转身朝家里望望,见大门已经锁上,不用担心白日大盗、飞虫和尘埃侵扰,这才放下心。她转过身来,跑没多远,救护车已在对街考夫曼家车道上停住。
那儿挤着群人,邻居们有身穿浴袍,有套着家常便服,有手里还握着报纸漫画专栏,连那些教堂常客,头戴白帽非犹太姑娘们也挤在人群当中凑热闹。希拉和马文站在前排,可戈尔蒂无法挤到前面,但即便挤在人群后边,她仍能看到位年轻医生跳下救护车,直奔门廊而去,他步迈两级台阶,放在后裤袋内听诊器跟着直摆动。
凯兹太太来。这个腹部似乎延伸到双膝红脸矮胖女人把拽住戈尔蒂手臂。“戈尔蒂,这儿又出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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