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卧室,放好简单行李,倚着窗子,观望站台上人来人往热闹场面。这里有种飞跃、忙乱生命节奏。甚至,还有人把小货车开到站台上去载货或卸货,横冲直撞,好不危险。空气中也凝结着种期待。心没有刻得以安宁: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又是盼望。知道,这将是生中,少数几个难忘旅程之。
从广州到西安,乘飞机只要两个多小时就能到达,乘火车则要整整三十六个小时,将近两天两夜。但第次去长安,就坐飞机,飞在高
替换衣服,几样个人用品,几本书。国内人们出门公干或旅行,则真是轻便得很,往往只带把牙刷、支牙膏、条面巾和个搪瓷大杯而已,装在个黑色上海牌或北京牌小包包里。在大城小镇街头,特别是火车站和汽车站带,到处可以见到他们提着或“挽”着这种黑色小包包,甚至常常连件替换衣服也不带。所以,般招待国内同胞旅馆,都有间盥洗房,里面有两排洗衣槽,让旅客自己洗衣。
那年整个八月,就在种又兴奋、又有点紧张心情下,筹备第二次内地行。每天,都在翻查地图和《全国铁路列车时刻表》,计算里程。出发前个星期,到香港中国旅行社,买张从广州开往西安软卧车票。
日子天比天凉快。到那年八月最后天,终于提起提包,穿上熊猫牌,踏上往中国内地之路。
二
从隧道走上来,脚踏上广州火车站第六站台,就见到那列苍绿色272次火车,停在那里。列车中央个车厢外,挂着块牌子,写着“广州—西安”。这是第次见到西安这地名,挂在列火车上。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兴奋。上回这兴奋,恐怕还是年少时第次乘火车,离家到外地工作时候。那是第次出远门,十八岁出门远行,太年轻。那年兴奋,只怕还多过离愁。如今,在国外漂泊十多年后,终于第次到西安去,兴奋还是难免。
找到那节软卧车厢。名穿着制服中年女列车员,彬彬有礼地站在车门边,检查车票。“请上车。”她说。
“到长安吗?”随口问。
“长安?”她愣下。“哦,对!您是指西安吧。”
看来,又把长安和西安混在起。出发前,重读向达教授三十多年前出版那本名作《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也重温些唐代史料,心里不免老是念着长安。在往后几天,依然经常把西安说成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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