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和裴青城解除长期合同，给
他
笔解约金。裴青城也自知待不下去，没多说话，领钱走。
那之后，虽然没有谁主动张扬这些丑闻，但裴青城在业内
名声也臭。他晃荡几年，自己掏钱拉个草台班子，在各个风景旅游点临时舞台上走穴。他对大型动物情有独钟，也花钱从家破产民营动物园买过头面黄肌瘦马来虎，但因为没有牌照，没遛出来两次就被管理部门扣。
直至他找到家新开张水族主题游乐场。
那游乐场入室经营，开在近郊个中型商场里头，老板是内地人，雇个香港人打理。租两层，大半层是水族馆，有个像那
回事观景走廊，养不少鱼，也养能组队表演企鹅和海狮；还有片区域养鹦鹉、松鼠、蜥蜴、乌龟、蛇，些宠物猫、狗和几只白狐狸。另外层是儿童游乐区，从海洋球到碰碰车，应俱全；还有个半开放戏水池，大人、小孩穿着短裤对着造型可爱喷头冲水，或者趴在刚过半膝水里畅游。八十元票通，虽然经营得不伦不类，但每天也有过千客流。尤其是节假
，领导们又陷入种集体尴尬。
向裴青城摊牌时候，那个照片收藏者坐在转椅上往后仰，问：“
犯法吗？你们擅自打开私人电脑，偷窃私人照片，这算不算犯法？”
裴青城属于乐园外聘人员，虽然他电脑由乐园配发，但根据合同设备供应条款，说是他私有财产也没错。而那些触目惊心人和动物照片，经过核查，全部是来自训练、演出或者感染疾病时场景。
后来小范围问话，还有个别马戏团成员说着类似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话。
“知道这件事呀，前年被两匹马绞断小腿，裴老师也给拍过照。他知道们不容易，所以把们受难记录下来。”
当然，更多团员心知肚明这是种变态嗜好，但没有个人哭哭啼啼申诉，干马戏团——也包括从事艰难工作许多人——心志都坚忍。
归根结底，嗜好变态算不上犯法。喜欢看，不犯法。
开内部会议时候，有个高管义愤填膺地拍桌子：半年前那场马戏表演，那个死变态肯定是故意要求驯兽师动手拍狮子脸，他早就知道那头狮子情绪不对——这不是意外事故，是人为制造血腥表演！
领导把盛满水杯子向那个高管投掷过去。
后来大家都想明白，无论是深究半年前那场事故起因，还是让裴青城把他私藏照流传出去，乐园都可以关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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