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
……”
“说谢谢。”那个男人看穿
她，笑起来，“谢谢
收留像你这样爱表演
人。”
逃离商场半公里后，站在道路
端回头眺望，高耸建筑物和红色太阳都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下方。
涂姝觉得脚底漆黑柏油路像沼泽，无论挣扎
“建议，取消最后接吻动作……可以拥抱，不要接吻。”
“为什？”裴青城把头扭过来，咯咯笑，“还以为你会喜欢，你以前不是喜欢被人看着亲热吗？”
“喜欢，不代表观众喜欢。裴老师，您现在经营是儿童剧场。”
男人脸上有瞬间掠过愠怒。涂姝想，那个人很想说才不管小孩爱不爱看，但他说不出口——他说不出他表演不需要所有观众都喜欢话。
涂姝面无表情地说：“不喜欢有人在表演时闭上眼睛。”
日高峰，几个小剧场观众席每场都挤得满满当当。
裴青城在游乐场承接三个表演项目，个是训练小狗和小猪表演儿童剧场，个是模拟因纽特人生活情景剧，还有个就是水族箱里美人鱼表演。他坐在那个香港人办公室说，人由他来找，负责训练负责管；动物则由游乐场提供。那个香港人是个知人善用生意人，给裴青城开份半年签合同。
事实证明，香港人眼光和裴青城刷子都过关。裴青城承接几个剧场很快成为游乐场品牌戏，为获客贡献不菲。后来裴青城升级因纽特人情景剧，从冰原居民到丛林土著串烧跳舞，舞台越来越火热，演员衣服越脱越少，观众欢叫连连。裴青城又提出买两条成年护士鲨，给美人鱼表演伴舞。这种鲨鱼性情温和，但体形够大够唬人，样子和它们凶猛喋血亲戚长得像，裴青城说观众好这口。香港人当即点头。
虽然是半年签合同，但裴青城多少恢复意气风发。他重新掌控自己舞台。他招来十来个演职人员严格训练，坚持着对演出精益求精，以及对观众满意度尽忠。
在网上看到招聘信息，涂姝就去。
裴青城脸上怒意消失，他弹弹烟灰，嘴角古怪地笑。
“知道。”
涂姝低头点点，告辞后向办公室门外走。
“等下。”但她老板叫住她，“你是不是忘说什？”
女子转过身，心底涌起巨大紧张，她用力隐藏。
裴青城点根烟抽上，给涂姝丢个薄信封。
“最近缺钱吗？”
涂姝把自己上个月工钱捡起来，摇摇头。
“过来是想和您商量个事。”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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