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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藏身之所(11 / 41)

有被边缘化零余者生命。

本来,事情就到此为止。只是,许多鸟儿也懂得“打磨”自己歌声,懂得从父母和其他鸟儿那里学习歌唱,比如克莱尔极度推崇夜莺,在六月歌声就比在四月时更加动听……

***

秋冬之交,整日和伊恩待在小木屋里。他名义上是装修队油漆工,可实际上,当他在小屋里安静地、有条不紊地39刷漆时,只要发现任何问题,他都不会袖手旁观。他从建筑商院子和谷仓里找来废旧木板,给水槽做围挡,还帮修好迷宫似电视天线。他对屋内色彩搭配也很有发言权,有时甚至认为,他其实有否决权。天早晨,他在打磨墙壁时,发现墙面露出石灰砂浆不同层次,就喊过去看。鲜明浅粉、浅绿和浅蓝色块裸露着,重叠处有点像乌龟壳,又像空心紫杉木上常见色斑。墙面再往下是用石灰、沙子、水和动物毛发制成糊墙灰泥,平铺在用橡木和欧洲栗木搭建木屋框架上。小屋用是马毛,其实任何动物毛都可以。18世纪80年代,吉尔伯特·怀特[15]用自家狗狗毛做吊顶糊墙灰泥:“罗弗(Rover)毛只有4盎司[16],东北风把它毛都薅走。”

曾问过伊恩,有没有做过传统抹灰篱笆墙。他年纪挺轻,透着丝东安格利亚人特有腼腆。不过,答案是肯定,他当然做过,但他用不是常见榛木框架,而是就地取材,附近能砍到什木头,就用什木头做。不过,有种木头是绝不能用来建造房屋,那就是柳树,尽管柳树在沼泽地区随处可见。这是因为柳树能在潮湿灰泥里生根,能从墙壁中抽出新芽儿。

伊恩对本地乡村建筑风格相当在行,修房子时,也有着很强个人审美。他认为,修房子首要目标,是满足当前居住需要。房子当然要防潮,木头要做防腐处理,修不断木和烂木要换成新,用料和风格还要和房子原来特色保持致。但是,修饰家具日常使用磨损,或通过特意做旧,让家具呈现古董面貌,显然已经超出修缮范畴,而成房屋改造。就这样,他将房梁上百年木蜡和油漆做抛光。不过,梁上还是留40着不少钉眼、蜘蛛网和驳杂灰泥。地板上留下生活印记实在太深,几乎看不到任何光泽,用经年啤酒来着色倒是产生去除毛刺效果,还显得十分高档。小屋之所以有“特色”,并不是因为室内设计师某种匠心独运,或对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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