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2月5日是
68岁
生日。很难想象，当自己人生到
这
天时，走过路基本上还都是片坦途。当然，有些日子，甚至于有些月份，乃至整年，也会过得不太顺利。不过也仅仅就是不太顺利而已，从没遭遇过别人生活中或有重大疾病和灾祸，例如心搏骤停、卧床不起、酒精中毒、婚姻崩离、子嗣夭折这些事；它们会为人生蒙上层阴影，让人领略到现实残酷。不过，就算能幸免于重大意外事故和自然灾害，也很难逃避社会残酷，因为社会基础是权力，它微妙而又野蛮地运转着。很久以前，父亲把这个观念灌输给，在往后读到社会科学著作里，这样观念又得到证实。
或许是因为成年时光直在大学校园里度过，所以才如此顺利？哥哥和弟弟都是学者，他们觉得，校园生活并非春风得意。热衷于政治学生们都支持个怀疑论甚至于阴谋论观点，即校园里充满剥削者，资深教师会压迫资历浅教师，而行政人员又会压迫资深教师，如此等等。曾准备好去相信身边校园文化里确实存在着这种现象。但自己经历又有些不同，因为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来自学术阶层内部压迫。相反，在伯克利，同其他研究生还遇见著名“铁三角”——索尔、莱利(JohnLeighly)<注："莱利(JohnLeighly,1895—1986)，美国地理学家。——译注">和凯塞利——他们都是让人肃然起敬人物，在大家眼里如同神祇般。就而言，他们则是启迪心智，帮助事业成长支持者。在印第安纳大学和后来新墨西哥大学做初级教员时，可能因为生性迟钝，或易满足于自身价值，并未觉得自己被别人剥削过。当然，在多伦多大学(1966—1967)生涯，令心酸。究其原因也并非遭遇不好待遇，而是在思想上和别人不合拍。但在明尼苏达大学十四年却是美好，既有春天般温暖，也有夏天般火热。所在学院和其他学院同事们都尽力接纳。从未被委派到任务繁杂委员会里担任什
职务。在学院层面，远离学术委员会那堆琐事；在大学层面，进入大学出版委员会和福特讲座委员会(FordLectureshipCommittee)——这两个职务都是让人垂涎三尺，前面那个职务可以获得免费书籍，后面那个可以在举办讲座时享受免费餐食。
后来，在威斯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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