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怎办?”纪川咬红嘴唇,湿润双眼望着贺怀章。
贺怀章沉默。
怎办,怎办,怎办,那无辜又可怜样子,简直是把温柔刀,刀刃紧紧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定要给出个答案,可他能有什答案?
“宝贝儿。”贺怀章站起来,把纪川搂进怀里,轻声说,“能让别人在们面前闭嘴,可不能控制他们大脑和眼睛,他们心里想什,会用什样眼光看们,这些管不。”
“想在各个方面都能保护你,唯独这点……是强迫你,把你拉进火坑,你怪吗?”贺怀章捧起纪川脸,认真看着他眼睛。
那个同学个教训。
贺怀章说:“你是大孩子,不能像小朋友样,动不动就向爸爸告状,这样很没出息知道吗?”
时隔多年,那时不准他做事,现在却用来安慰他,纪川想笑,又想哭,他低着头,长长睫毛像两扇漆黑小翅膀,没精打采地垂下,没力气抬起来。
他蔫半天,费力地组织好语言,把自己心里那些乱七八糟情绪打包成团,口气全坦白。
其实没什实质性内容,说来说去都是他胡思乱想,是他做贼心虚太过敏感,自从那天离开KTV,后来再见到孙辙他们,不论对方说什做什,他都觉得是在针对他,但凡有些双关意味说辞,他就认为是在暗示他。
纪川没有说话,他犹豫。
贺怀章明白,有些事情不需要讲得特别清楚,他比纪川更解纪川,当纪川还在茫然、没搞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时候,他已经看穿
他知道不应该这想,可控制不自己,加上睡眠不好,简直要神经衰弱。
尤其有次,纪川无意间听见孙辙和个人打电话,不知他们在聊什,其中有句是,“怪不得对他那好”,只这句,没有上下文,纪川走过去时孙辙电话就挂,他没办法不多心,或许在孙辙看来,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为什贺怀章对个捡来养子那宠爱?因为他不是普通养子,恐怕从小就亲近过头。
纪川心情简直没法形容,他在他“社交系统”里多年建立起形象朝崩塌,他颜面,他脆弱自尊,不需要别人定点打击,自己就碎地。
他甚至不需要找孙辙确认自己有没有理解错,也许孙辙根本不知情,全是误会,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即使今天是误会,明天也可能不再是误会,他和他爸爸关系是事实,瞒不辈子。
总有天,他必须要面对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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