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抓住飞蛾。它舌头化作捕蝶网将飞蛾卷入口中。它嘴巴装得下吗?它会把飞蛾吐出来吗?它会打退堂鼓吗?不会,飞蛾已经进入它喉咙,已经变得狼狈不堪,还在抽搐,但没有遭到来自捕食者牙齿伤害,还是蛾子模样。现在飞蛾已经穿过壁虎那狭窄喉咙,化作团阴影,在胀大食道中开始漫长而艰难旅程。
1981年威尼斯电影节,卡尔维诺与妻子埃丝特、女儿乔万娜在威尼斯。
1982年初,卡尔维诺与奥克塔维奥·帕斯和南尼·菲利皮尼在罗马家中合影。
壁虎改懒散状态,它张大嘴巴喘着气,晃动着有些痉挛脖子,四肢和尾巴也摆动起来,面临严峻考验腹部也跟着扭动起来。今晚它吃饱吧?它会不会离开?这就是它想要满足最大愿望吧?这是它想要检验食量极限吗?不,它没走,也许它睡着。个没有眼睑动物会睡得怎样呢?
帕洛马尔先生也没有离开那里,他依旧注视着它。停战永远都是暂时。即使是打开电视,帕洛马尔先生也是沉浸在对大屠杀沉思中。那只飞蛾,那个弱小欧律狄克,慢慢地沉入冥府。瞧,又有只小飞虫飞来,正想落在玻璃上。壁虎舌头又飞速地弹射出来。(1983g)
图里奥·佩里科利画两幅卡尔维诺像。
从卡尔维诺家屋顶露台上俯瞰罗马高低错落屋顶。
曾经,广场上空飞行鸽子给人们带来欢乐,而今,它们后代堕落、肮脏,沾染身恶习。它们既不是家禽,也不是野鸟,而是公共机构部分,根深蒂固,生生不息。这些数量庞大长着羽毛流浪汉统治罗马天空,使得其他鸟类生活举步维艰,曾经自由多彩空中王国也被那铺天盖地单调铅灰色羽毛所取代。
这座古城受到地下成群老鼠和空中鸽子上下夹攻,再也看不到往昔抵抗野蛮人入侵时英勇,仿佛它认为这不是来自外部敌人猛攻,而是来自自己内心深处最为黑暗先天冲动。[……]
这座城市真实形态就是这些高低错落屋顶,新旧交错瓦片,有拱形瓦、平板瓦,或细长或粗壮烟囱,用芦苇秆或瓦楞板搭凉棚,铁栏杆,石头栏杆,花盆架,金属水箱,阁楼,天窗,林立电视天线有笔直、弯曲、上釉、生锈、新式、老式、树枝状、牛角状、网状,虽说千姿百态,但都如骷髅般纤细,如图腾般令人畏惧。如犬牙交错不规则空间将阳台与阳台间隔开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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