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鹤反复确认这只是普通发簪，便取下让魏清递过去，“本侯送
你东西，你就当没听过临川侯府
事。还有，工部送给蔡豪剑，本侯已经熔——明白
？”
高琛笑嘻嘻接过发簪，“下官
定信守承诺。”
高琛外貌深邃，像异族人长相。他坐在上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程放鹤，显然有备而来。
“听说临川侯将府上印鉴往大殿搁，自己万事不管？”高琛问。
程放鹤捂住心口，装模作样咳两声，“本侯身子抱恙……”
“侯爷不管事，岂不是让手下趁虚而入？费尽心力得来银子，你就眼睁睁看它落进旁人腰包？”
“不知侯爷听见什风声，可如今马丞相尚在，越国上下谁敢动
们？——侯爷知道太多，岂能凭时意气就甩手不干？”
到正午，日光炙烤得厉害，程放鹤额头汗水渗入鬓发。他坐在马上朝锐坚营主帐行去，心里却记挂着季允。
那孩子被虐待多年，心中肯定充满恨意，现在给他种下反抗权威改朝换代种子，应该不算太迟吧？
他几次擦汗扯松发髻，公孙猛马匹本落后他点，见状便夹马腹追上，“会要见徐将军，属下替您整理发髻吧？”
“在这整理？”程放鹤疑惑，却还是把头伸给他。
公孙猛虽为武夫，双手却很灵巧。他抽出侯爷发簪，用巾帕擦净发丝上沾汗水，再重新紧束，不留根碎发。身下马匹颠簸，他动作则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程放鹤望他片刻，不待开口，对方却话头转：“不过，若侯爷答应下官件事，下官也可以替侯爷在丞相那边瞒瞒。”
“何事？”
“下官看侯爷头上这根发簪喜欢得紧，侯爷可否将它赠与下官？”
程放鹤愣，发簪是他随手拿，似乎没有特别功能。他望向身后公孙猛和魏清，二人也微微摇头。他问：“要来何用？”
“只是想要件侯爷身上物件罢。”
程放鹤摸摸束好发髻，赞许地点点头，将人打量片刻。公孙猛身形健壮、五官张扬，却自有股粗犷美感。
被这样打量，公孙猛傻笑出来，稀里糊涂说句：“侯爷发丝微卷，好看得很。”
这话无端让程放鹤蹙眉，他抬腿往对方马肚子上踢，马匹受惊逃向旁，歪歪扭扭地送走公孙猛。
程放鹤慢悠悠来到锐坚营主帐，进去后发现，这里还坐着另个人：
工部侍郎高琛，负责兵器铸造工厂运转，和主管备战临川侯往来密切，也是原书黑心官吏贪污链上重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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