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被喊声吓得脱手。季允移开抹布,却连坐起身力气也无,仰面朝天大口喘着粗气。
程放鹤夺过魏清灯笼,挤进窄小破烂柴房,在季允身边柴堆坐下,将人揽入怀中。
季允身上有股酒气,破烂衣衫沾满灰土,眼神飘忽,面色因缺氧而发紫。他看上去神志不清,却紧紧抓着程放鹤衣角。
瞬间,程放鹤突然后悔,不该觉得未来战神被揍顿是小事。
不过他也不会因此就自责,他看向那边跪几人,蔡豪道:“侯爷
……
程放鹤在园子里转圈,也没见着他美人,只得向侍卫打听。
侍卫却道:“他让蔡管事带人捉去柴房。”
听见个“捉”字,程放鹤眉头微蹙,又详细问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才向柴房走去。
他判断蔡管事此举,对他任务利大于弊。
季允从宴会上回来,只觉得浑身燥热,阵阵地头晕。无心阁里坐不住,便到园中吹风。走阵,听见身后个阴恻恻声音叫他名字。
他回头,蔡管事带着几名手下堵住他路。
季允下意识要拔剑,可手上软绵绵,才握住剑柄便被人夺去。
蔡豪问他:“你不在宴上陪酒,跑这来做什?”
季允理智尚存,倘若说侯爷让他回来休息,对方是不敢把他怎样。
反正季允是临川侯身边人,蔡豪不敢拿他怎样,最多就拳打脚踢。这对未来反派来说可是必要磨炼。
而如今,他这个侯爷从天而降,拯救被虐待可怜少年——这是什感人肺腑剧情!
程放鹤走近柴房,起初听见喝骂声和沉闷击打声,他行走如常,直到击打声突然没,他心下却沉,连忙加快脚步。
魏清跑在前头,脚踹开柴房门。程放鹤看见里头,瞳孔骤然缩紧,高声道:“住手!”
柴房里,几个随从将季允按在柴堆上,用沾水抹布糊住他口鼻,季允拼命挣扎,却无法逃脱禁锢。蔡豪则抱着双臂站在旁,饶有兴味地观望。
但他说是:“……醉……侯爷嫌伺候得不好,赶回来……”
众随从哈哈大笑。有人道:“上次在锐坚营,亲眼见他被侯爷扔在外头游荡,这次侯爷又把他赶出宴会,可见只是时兴起,早就腻他!”
“不就是陪侯爷睡过,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能让蔡管事都在侯爷那丢面子,这个贱种吹多少枕头风?”
“侯爷那般风雅,哪看得上这个粗鄙卑劣夏人?不如们今夜就替侯爷除这个祸患——”
蔡豪阴狠笑,“拖进柴房,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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