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鹤彻底懵掉,他见惯季允狠厉,却太久没见过战神如此绝望痛苦样子。
痛到极致,却要把喉头鲜血口口咽下,所有苦都自己消化,不能污临川侯眼。
而这几句话,是最后求救,是打算独自承担切少年对这个世界仅剩期待。
——他已是大将军,可他才十八岁啊。
程放鹤把脸埋进床单里,听见脚步声渐远。
“你费尽心思做喜欢饭菜,可你却绑着,限制自由,不许见心爱之人。”程放鹤嗤道,“你以为会感激你?”
季允语气低沉,字句恨恨道:“不需要感激。侯爷乖乖听话,你和纪垂碧都不会有事。”
还是这套说辞,程放鹤无端股愠怒,抬高话音:“那若不听呢?你可以杀,可以干,可以强迫做任何事——但对你从来没有过半分真心!”
“知道。”
那语气淡淡,很是平静,程放鹤却莫名心里抽。他把脸埋在床榻上,有种说不清酸涩。
详细?
程放鹤突然问:“是你自己做吗?”
“不是,只是替他们掐煮开时辰。”
“煮这碗粥,要多少时辰?”
对面沉默。
季允有点说得没错,就算他发疯,或许也很难真冲着程放鹤捅刀。
其实在数月前那个荒唐而疯狂雪夜,季允发疯时就该捅。那时候他没这做,说明季允疯并非无差别杀人,再把人逼疯次,可能也是同样结果。
“能放弃任务吗?”程放鹤突然在脑子里对系统说。
“试过,但失败,想不到更好方法。”
系统:“宿主怎突然就……你先别
他无比希望季允就此大怒,随便用什方法赶紧把他弄死。
这种话,他真次也不想再说。
脚步声许久也未响起,季允似乎始终在原地站着,忽然道:“侯爷别忘,是个疯子。”
“永远不会对侯爷不利,但那个叫纪垂碧,恨死他。”他吐出字句在发抖,抖得快要碎掉,“无数次想剜他肉放他血,根根剁掉他手指。”
“若疯,兴许就忍不住。”
为让粥中之物有嚼劲,碗粥需要反复煮开,恐怕半夜就得起来下锅。
程放鹤心里发酸,又问:“前些天营中送来饭食,都是你做吗?”
碗粥已喂完,碗被放回食盒,接着季允起身,“以后侯爷日三餐,季允都会亲手来喂。”
又是不回答。听见耳边传来脚步声,程放鹤蓦地开口:“那,纪郎还好吗?”
脚步声明显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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