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狭小空间中,缝隙露出些许烛光,铺天盖地是那个男人气息,将程放鹤彻底淹没。
……
季允出无心阁,径自去往后院纪柳房间。
在那封情意绵绵信上,他不仅看到侯爷对自家情郎思念,更看到拙劣藏头技法。
那封信每行开头字,连起来是“事态有变”。
如今他程放鹤不上不下处境,是季允理性决定。
程放鹤笑意愈深,懒懒往椅背上靠,“那,今日还要绑着?”
季允抬眼,幽微烛火在他眼底映出微光,其中只有临川侯散漫不羁身形,在絮絮说着:“是你绑,是你点催情香,也是你为定做木雕——可它每动下,想都是纪郎。”
“从来没有次,想起过你。”
程放鹤每说句话,都能预料到季允反应。
,就该杀们俩,剜心剖肺,饮酒啖血。”
“如今你又不许们见面,又不舍得碰,究竟是爱,还是恨?”
季允垂眸,深墨色眼底藏着说不清心绪。
半晌,他道:“季允当然爱侯爷。”
“可,也有私心。”
他就不得不探究竟。
后院里,纪柳许久没见过大将军亲临,面露惊恐,却强撑着镇定行礼,迎对方进屋。
昨夜他才收到王冬传来话,说侯爷居然不肯跟他,肯定是最近这个季允对侯爷太好,说几句甜言蜜语,侯爷就念及旧情狠不下心。
骗不到侯爷心,他
眸光先是黯,接着涌现绝望与愤怒,最后归于习以为常冷漠。
唯不曾预料是,季允没有重新绑他,而是从身后托起他腰背,将他整个人架离地面,走到衣柜前,开门,扔进去。
衣柜里满是季允穿过衣裳,糊程放鹤脸。他正要挣扎反抗,身后门却突然关死,季允不知从哪找来把锁,插住柜门。
“侯爷放心,你情意,纪柳会收到。”
脚步声渐远,程放鹤胡乱扯着柜子里衣裳,可这衣柜实在太小,他尽力躲避还是不得不被衣物包裹。
“再让自私最后阵,之后,放你自由。”
听到“私心”二字,程放鹤突然想起件事,突然把手伸向季允后颈,将衣领向下扯——
脊背上桃花瓣,是两瓣。
也就是说,自从数月前在书房内室那次荒唐后,季允再没有疯过。
回国被抓,忍受众人非议,出生入死成为大将军,然后将临川侯囚在书房,囚在无心阁,次次地折磨他,纵容他见王冬见公孙猛,看着他和纪柳恩恩爱爱嗯嗯啊啊,全都没能令季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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