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饭点,对面那人会往他旁边放个食盆,他必须俯身竖起尾巴吃盆里食物。饭菜拌在起,其实味道很好,程放鹤向来口味异于常人,也不知谁能把饭食做得这般合他心意。
之后他被堵嘴,对方用根铁杆串起链条,将程放鹤换到个更方便欺负姿态,然后拽住与他脖颈相连绳索,居高临下。
生活就是这样,日复日,夜复夜。程放鹤早已麻木,从不深思自己是谁,也许生来就是个卑贱奴仆,就该供主人玩乐。
直到有天,对方取下他堵嘴东西,“送你离开这里,如何?”
那声音好听极,却在程放鹤心里激起说不清道不明情绪。他太久没有听到人说话,也太久没有说过话,费好大力气才驱动唇舌,问出句:“为何?”
在程放鹤记忆里,他已在这个地方生活很多年。
准确地说,不能叫“生活”,而应该叫“被折磨”,当耻辱与苦难习以为常,它们就成生活本来样子。
他所在地方气候温暖,却永不见光,即便睁开眼,布条上也只透出稍显浅淡黑暗。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霉味,木屑和灰土吸入鼻腔,久而久之,仿佛世间原本就是这般气味,只有在帘子被掀起,些许冰凉新鲜空气进来时,才觉得外面别有天地。
他在这里住多久?难辨昼夜,无从得知时间,可直觉告诉程放鹤,已有七八年。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因何被关进这里。于是在他全部生命中,就直是这个地方囚徒。
他从来都生活在这里,离开这里,那该去哪里?
接着,蒙眼布条被解下,猝不及防地
这七八年来,他反复睡过去又苏醒,清醒时总像现在这般,面前有个男人在卖力地欺负他。
眼前片漆黑,受难时间就格外漫长。算不清那男人次多久,他甚至怀疑欺负他是不是同个人,不然怎可能七八年来没日没夜地折腾?
是,在他全部记忆里,自己没有过往,没有未来,似乎只有这个身份,和这个作用。
不过他,或者说他们,还是要吃饭睡觉。走之前,对方会打开个包裹,从中拿出许多乱七八糟东西,在他口中、脖颈上、身前身后排布开来,双手双脚被固定在背后,使他跪地动弹不得。
程放鹤只穿件宽大而单薄长衫,盖到膝盖以上,双膝和小腿直接接触满是灰土地面,让爱干净人难以忍受。可他无法站起身,即便试图膝行,脖颈却被拴在屋里柱子上,而他能活动范围里,只有灰尘、碎石和烂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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