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祭天其实是这个盛大仪式终点,在此之前,要祭祀无数山川鬼神。这个过程里,司马谈直都是皇帝重要顾问。然而祭祀完嵩山,皇帝和他浩浩荡荡随行队伍终于要前往泰山时候,不知道出于什原因,司马谈却被留下来1。
巨大失落感让他生病,司马谈“发愤且卒”,唯能给他点安慰,是出使西南儿子司马迁提前回来,父子还来得及见最后面。
老太史令拉住儿子手,流着泪回顾家族作为史官辉煌历史,于是说:
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余不得从行,是命也夫,命也夫!余死,汝必为太史;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
他连说两遍“命也夫”,表达内心沉痛。然后说:死之后,皇帝定会任命你做太史令,你定不要忘掉想要完成书。
公元前110年,嵩山脚下黄河与洛水之间,老太史令司马谈临终前对儿子司马迁嘱托,可能是中国文化史上最伟大又动人遗嘱。
这年也是汉朝极盛之年。
挟此前连续大胜之余威,汉朝先后派出两支大军,向匈奴发起挑战,结果从不同方向深入数千里,却不见匈奴人。
汉武帝又亲自巡视边境,统率十八万骑兵到达朔方郡。汉武帝派出使者对匈奴单于这样说:“南越王头颅,已悬挂于汉朝皇宫北阙。如今单于如果准备前来与汉朝交战,天子将亲自带兵在边境上等待;单于如果没有战勇气,就南下来做汉朝臣子吧。何必远远逃遁,亡匿于大漠以北寒苦无水草之地呢?”
这番话让匈奴单于感到愤怒,但他只是杀掉让他接见汉使匈奴人,而终究不敢杀害汉朝使者,更不敢应战。
汉代太史令并不是个世袭职位,所以司马谈话里,透出是对儿子才学深深自豪。他
显然,汉朝已经全面压制住这个鏖战多年老对手。
大汉天空之下土地,理论上还分成朝廷直接管理郡县,和还属于诸侯王国。但是郡、国差别实际上已经不重要,圣天子诏令所及,谁敢不俯首听命?
而无需天子下诏,这些年来各地祥瑞就纷纷涌现。据说是麒麟动物,上天赐给汉朝宝鼎,夜空中突然出现奇异美丽光芒,白天却升腾起股黄气……所有这些都预示着世界即将圆满,只需要皇帝再完成件大事,个新时代即将来临。
那就是封禅泰山。
封禅是圣明天子和上天交流,封禅典礼该如何举行,老太史令司马谈作为“天官”,是重要策划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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