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不样。”严奚如说,“老头把你喊去房里又说什坏话呢吧?”
俞访云摇摇头,蹲到他身边:“没有,他就告诉,你可能是喜欢男人,让当心着点。”
严奚如绊手指,转过头来,口舌难得笨拙,“……然后呢?”
俞访云下巴压在膝盖上,坦坦然地瞧他:“没有然后,说早就知道。”
严奚如手上松,碎叶子洒两只脚。此时石榴树上喜鹊忽然引颈,唱是春光,唱得薄红秋海棠盛放,可树上蓦地砸下几颗烂石榴——气氛变得些微复杂。
奚如个人在院子里看陆符丁种那些歪瓜裂枣。今天来趟送温暖,瞎子不识好人心就算,师侄眼看也被人拐走,越想越抑郁。
俞访云出来看见师叔正盯准地里颗小萝卜,又松土又扯叶子,就是拔不出来。
严奚如犹自折腾萝卜,余光瞄他:“有话就说,支支吾吾有意思吗?”
俞访云手掌撑住膝盖,弯腰:“那你欺负刻萝卜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眼里只有这颗萝卜。”
对面目光炯炯,好像要说什。俞访云修长手指凑到严奚如鼻尖,捻下,停在那儿不动:“师叔,香不香?”
“……香。”
指尖就点紫草呛鼻气味,可严奚如嗅,怎头晕眼花。
年度省级视察临近,关乎科室形象和风气,蒋刀很是重视,这些天四处挑他们毛病,感叹廖思君和严奚如哪里像是个老师教出来,个任性妄为但挑不出大错,个圆滑逢迎又说不上完美。个师门庞大人丁兴旺,而个孤家寡人冷冷清清,眼看就要绝后。
他们两是直系师兄弟,虽然严奚如进大学时候廖思君研究生都快毕业,但相处这多年,不至于真生罅隙。真正水火不容是两组手底下医生,江简和杨铭互相嫌弃,在手术室都不愿意桌吃饭。杨铭上午还因为分台子事情冲
俞访云愣:“什?”
严奚如抬头瞥来眼神,又移开:“你不样,你眼里哪止个师叔?”他都知道颗萝卜个坑,这豆蔻倒好,体积忒大,颗豆蔻占多少个坑。
“有意思吗,看你最有意思,没心没肺,不知道脑袋里装什……”严奚如把那几片叶子都给揪烂,“背着喊别人师叔时候,点都没想到这个师叔吧。”
俞访云揣测到现在,终于发现师叔身上那股味儿是什,是酸溜溜。
对面胡搅蛮缠,他耐着性子解释:“陆师傅是爸师兄,和你这个师叔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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